“你真的不知道?是你現在寫的那個劇本被爆抄襲了,很多人就順藤摸瓜開始質疑你往期作品是否也存在抄襲,有幾個小作者還給你擺了調色盤,說我們配合你抄襲。”
串起來了。
薛苓璐也沒心情繼續泡澡了,打開淋浴頭:“沒有抄襲,讓公司放心。劇本也是我自己好好寫的,沒有抄襲,我會解決。”
話畢收線,薛苓璐以光速沖洗了一番,從沙發上拿了羽絨服,草草一披就直奔屠長青的房間。
屠長青來開門時的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指責她。
房内還有其他幾位主要的編劇,薛苓璐先道歉,屠長青卻擺擺手說:“你不用道歉,這件事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被人陷害你也不願意。但我們知道沒用,主要是,怎麼讓不明事實但急着伸張正義的觀衆相信,如果不能讓他們相信,我們這部劇真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播不了!”
薛苓璐咬了咬唇,眉眼中是不可置疑的堅定和自信:“謝謝前輩和大家相信我。我知道現在公衆們對抄襲這個話題很敏感,對抄襲這種行為很抵觸,唯一能挽回公衆們的心的辦法就是找出真相。我能确定我的部分都是百分百原創的,即便是有些專有名詞的解釋,我也是在詳細了解之後用自己的話進行描述介紹,确定一定不涉及任何抄襲。至于為什麼會有人擁有我們的劇本,我想在座的各位心裡都有了答案——”
“有人偷了我們的劇本。”
薛苓璐冷靜地巡視一圈,大家雖然沒有面面相觑,但對彼此的懷疑和對自己的洗白都已經展現在了臉上。
“屠老師,不是我小人之心,隻是,薛編,不是我想懷疑你,隻是你的嫌疑确實很大。”
薛苓璐望過去,是小橋。
“我打探到的内部消息是那邊出了高價。在我們編劇組裡隻有你是新人,其他人都是合作過的,我們都很了解對方,我們之中不會有人出賣自己的勞動果實,最主要的是大家也寫了很多劇本了,都不缺錢;每個人在業内也算是有點名氣,都是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沒必要現在來砸自己招牌,而你不一樣,在這個圈子裡你本來就沒有名,現在編劇不好做,僧多肉少,要出頭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通過一本劇本就能有一大筆錢對你來說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薛苓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有那麼傻嗎?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就這麼輕易分享給别人?而且在座的都知道這次的劇本是很好的劇本,很有爆的潛力,爆了得到的東西遠遠要比現階段賣出去得到的要多得多。而且,現在的現實是——這場抄襲風波你們在公衆面前幾乎都是隐身狀态,這就是一起人為策劃的明顯的攻擊我的惡意事件。”
“這就是屠老師為什麼要說圈内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薛苓璐的眼眸裡清明卻攻擊性十足,“大家都能看清楚的東西,你卻看不到。說我可疑?你現在的行為才更加可疑!”
薛苓璐其實知道不是編劇組的人透露出去的,但她也沒有點破小橋隻是因為嫉妒前輩對她的重視和另眼相看才想着來踩兩腳看看能不能踩死她。
小橋被大家帶着懷疑和震驚的眼光吓到,連忙澄清:“不是我!屠老師你要相信我!”
屠長青最不喜内部鬥争,擡了擡松懶的眼皮,毫不遮掩自己的不耐煩,她将頭撇了過去,不願再施舍眼神。
最終還是老好人馮徐徐出來打破尴尬:“我相信不會是這房間裡的任何一個,小橋和苓璐可能最近交流頻繁有了些誤會,等抓出了内賊,說開了就好。”
小橋順着台階下,委委屈屈地迎合幾句,薛苓璐也不好不依不饒。職場的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查監控,看看是誰偷走了我們的劇本。”屠長青交待馮徐徐。
“已經在申請了,”小橋搶答道,“網上輿論一出,我就和管理處聯系了,管理處的工作人員說要等到明早他們總管上班了才能讓我們将這幾天的監控全部看了。會比較辛苦,大家撐一撐。”
屠長青嗯了兩聲:“希望我們能盡快找到證據吧。苓璐,我們這些人中你微博粉絲最多,還得麻煩你發個微博做個聲明。”
薛苓璐點點頭,邊回房間邊給蔣蜜發信息,蔣蜜也同意屠長青的處理方式,但她還是再三确認了:“确定沒抄襲?”
“沒有!”薛苓璐瞪着眼睛,她都要将這個詞聽出ptsd來了,“而且這事明顯針對我來的!劇本又不是我一個人寫的,但抄襲這口大鍋從一開始就蓋在我一個人身上,而且還有那麼多調色盤憑空冒出來,冒出來說碰瓷蹭流量也勉強能算正常,但一下子高位熱搜同時廣場一半的所謂觀衆面對那幾份完全不能證明我抄襲的調色盤居然是支持相信的态度,這明顯有問題。”
“這是想一次性将我踩死啊…”
蔣蜜也很頭疼,不過好在他們公司公關部這次收到消息很快,在謠言發酵到頂峰之前已經開始在做專業調色盤和公關預案了。
“你最近把誰得罪狠了?”
薛苓璐将房門反鎖好,又将遮光窗簾拉嚴實,腦海裡浮現一張人臉。她不由冷哼了一聲,對電話那頭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冷了些——
“這事怕和高霁霖有關。”
如果是她,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包括爆料的時間。
薛苓璐不希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