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綏看着浴室的方向，還是擔心，手伸向手機又縮回來，起身到電視機下面的抽屜拿了紙筆，刷刷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子曦看着他的眼神陌生又害怕，那份害怕是對陌生人的害怕也有對未知的害怕。小孩子總會對新的改變産生很多不為大人所知的揣度。

高綏主動破冰：“子曦，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或者想玩的？我可以叫客房服務送上來。”

子曦低頭，很小聲回答：“我隻想要苓璐姐姐。”

孩子多少有些故意。

高綏撥通了前台電話，前台姑娘的聲音明顯壓低了：“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

“我的手機現在不方便買東西，想請你們幫忙買了，可以嗎？”

現在酒店正門聚集了一堆記者，酒店叫回來了所有安保人員守着，電話那頭一聽男生顯然也認出聲音的主人。

“可以可以，您需要什麼？我們都可以買的。”

高綏似乎有了什麼些想法，嘴角微勾，語調溫柔：“買些好點的小孩愛吃的和愛玩的，再幫忙點份白粥和辣椒炒肉。麻煩你們了，送上來時我再付款。”

“讓她們先上來拿錢，”薛苓璐拿着浴巾擦拭頭發，“她們也隻是打工的，讓她們安心點。”

高綏複述了一遍，挂斷座機。

“别看這是大酒店，就算上夜班，前台的工資也不高，總有客人讓她們買東西，但也有不少人賴賬不講理還罵她們一頓的，”薛苓璐将吹風機從抽屜裡拿出來，“我哥當年也做過前台，很辛苦。高綏，那你是從未體驗過的。”

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于頸窩處感受身後人炙熱純淨的呼吸，小聲又放松：“高綏，我們在一起會讓這個世界更混亂，也可能會讓我們各自的世界變得混亂。”

高綏閉着眼，枕在她的發後：“我不在乎。我現在也不想這些。”

“隻要你願意走，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薛苓璐将窗簾一拉，笑，回眸：“說到做到。”

前台上來拿錢，高綏把手一攤，可憐巴巴。

高綏把錢交給前台，順帶給姑娘簽了個名；薛苓璐摟着子曦悄咪咪地回信息，她和高綏的照片已經被媒體放到了網上，認識她的人基本都來找她确認真假了。薛苓璐從中将朋友們、幾個前輩的信息挑選出來，一一回複。

先是确認真假，然後八卦發展到什麼地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展的……還不一次性問完，回完這個前一個的信息又彈出來了。

亂糟糟的。

薛苓璐好不容易交代完，看眼浴室，浴室流水還是嘩啦啦地響，她打開了社交平台，一個平台十個标配熱搜，五個都是高霁霖戀情的相關詞條。

點進去一看，每個平台的反饋都差不多。認為高霁霖正值事業沖刺階段，女方起的負面作用大于正面作用，認為他辜負了大家的喜愛……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過高綏的忠粉也很多，表示支持理解的也不少，也明顯也比上次多一些。

這次唯一真正多出來的不同大概就是有人開始想搜索她的身份信息。

薛苓璐的睫毛微微顫動，聽到門把手咔嚓響聲的瞬間按下了主頁鍵。

蔣蜜新發來一條信息：高霁霖公司的經紀總監聯系我，說聯系不上高綏，怎麼回事？現在外面亂七八糟的，你說服他配合公司比較好。

薛苓璐皺眉，關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