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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我會始終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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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綏,”薛苓璐抱着花,邊喊高綏的名字邊推開病房的門,猝不及防地和拿着水壺、穿着知名大牌黃色長裙的女人對視上,她尴尬地收住笑容,和陌生女人打招呼,“你好。”

然後,急切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額,我先出去。”

說着就轉身去擰門把手。

“薛苓璐!”成熟清亮的男聲從背後同樣急切地傳來。

薛苓璐這次停下手上動作,微微向後側身,以目光詢問。

高綏掀開被子,将劇本丢在床上,腿伸下床鋪,套上醫院統一購置的名牌定制拖鞋,将陌生女人丢在他身後,徑直朝薛苓璐走來。

薛苓璐盯着眼前男人,心跳像是漏了一拍:高綏比她高,睫毛被光線穿過、向下投射陰影,低垂的眼眸也因此變得靜谧。

他唇薄、語氣中的感情卻并不稀少,他似乎在追責,又似乎在打趣:“過命的交情就這樣把我抛給如狼似虎的女人?”

嗯??!

薛苓璐瞠目結舌,看看高綏,又看看他身後的陌生女人。

陌生女人的臉已經整張黑了下去,滿臉氣憤和不悅。

薛苓璐還沒作出反應,高綏已經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接下來,薛苓璐隻聽到了一句冰冷冷冷的逐客令:“你不請自來,已經五分鐘了,該走了。”

女人将水壺重重地砸向飯桌上的電磁爐,她向他們走來。

“高綏!”女人語氣很沖,不屑多看薛苓璐一眼,全部的目光都放在高綏身上,“叔叔阿姨很忙,我是自告奉勇頂替他們來照顧你的!你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你也不應該對我這麼不客氣!”

每一句都帶上了強烈的不滿情緒。

高綏冷眼掃去,似冰錐直入說話之人的胸膛,他道:“我又沒讓你來。”

女人的臉頰從灰暗極速朝紅熱轉去,她氣極,猛地一跺腳,細高的鞋跟幾乎要把瓷磚戳壞。她哼了一聲,折返到沙發前彎腰拿起價值不菲的限量版新款包包,甩着手怒氣不減地砰地把門摔關上。

薛苓璐咽動喉嚨,大大的眼睛眯了一眯,她左手食指推開高綏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有些尴尬問道:“她……好像和你爸爸媽媽認識?這樣對她,讓她誤會,沒關系嗎?”

高綏不着聲色地低頭看了眼已經落回身側的手掌,嘴唇微感幹渴,他眨下眼睛,回答:“沒事。”

“不過,你知道我是故意讓她誤會我們的關系的,你還配合我?”

薛苓璐的眼皮跳了幾下,她一時語塞。

總不能說是沒反應過來吧,且不說是她先主動提到了高綏在故意制造誤會、現在說沒反應過來高綏十有八九不信,光是承認自己被他的行為影響、緻使反應慢,就很丢人了。

高綏見她遲遲不回,也不勉強她,主動換另一個話題:“你幫我檢查下房間?昨晚我自己已經整理好收到行李箱了,但還是怕有遺漏。主要是要把衣服和其他與工作有關的資料帶走,其他東西唐宋會派人來善尾。”

薛苓璐點點頭,随口問:“那你呢?”

高綏轉身,朝衣櫃邊攤開的行李箱走去:“我當然是選一套好看的衣服,讓你帶出去有面兒。”

話畢,高綏站了起來,在他的臂彎裡搭着一件淺藍色常規款襯衣、一條垂感十足的絲質白色闊腿褲。

薛苓璐一愣,低頭看自己。淺藍色蝴蝶結襯衣、白色闊腿牛仔褲。

高綏并沒有立刻進洗漱間,他似乎特意在等她的反應。

薛苓璐抿唇,後背一塌,靠在門上。她第一次在高綏面前認真思考起小魚說的那些話。

許久後,她見男人仍然停在行李箱前,于是呼吸帶淺笑快速從鼻腔竄出。

她安靜、理智地望向高大帥氣的半熟不熟的舊人,唇瓣一張一合,如細水長流、緩緩道:“高綏,和你重新認識的這些天,我總覺得你沒變,和以前一樣,但又有很多時候我又覺得你變了很多。”

薛苓璐說話的節奏隻是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她繼續道:“高綏,轉院之前的事你也看到了。你從來就不是個蠢人,你應該從那件事就能知道,我結過婚。那種領過結婚證的受過法律保護的結婚。”

高綏捏住淺藍色襯衫袖口的手一緊,他目光清冷卻又有暗火叢生:“我知道。”

他的目光太堅定。薛苓璐心理上被震撼得退了一步,啞聲。

他們之間不過是短短幾米的距離,但又明确地隔了一條寬廣的永遠無法跨越的銀河。

薛苓璐點點頭,斂去眼中外露的情緒,和高綏道:“你去換衣服吧。我查一遍房間。”

無所謂了。反正,等去了夜市街後,高綏就會放棄的。

十六歲的薛苓璐就知道高綏出身好,非富即貴,吃穿用度都是低調的奢華、挑剔,或許至今他也就隻有拍戲的時候去過夜市街。

是的。她昨天提出去夜市街也存了這方面的心思的,想不開口就勸退高綏。

她這輩子見過許多段親近之人的婚姻,而無一例外地,沒有一個善終,全都是痛苦、痛苦、煎熬、彼此消耗。

夜晚,夜市街上方交叉挂着許多黃色小辣椒燈籠,而岸芷市的飲食風格并不喜辣,薛苓璐心想:換成蛋糕甜點形狀的燈籠會更有地方特色些。

高綏戴着大框墨鏡,雖然有些奇怪,但在岸芷市這種包容性極強的超一線城市,這種裝扮在夜晚出現也并非稀奇,甚至也可以勉強說上有點兒常見,所以高綏得以成功隐藏。

唐宋派來接高綏出院的司機遠遠跟在他們後面,這個司機雖然跟高綏很多年,但因為兩人之間有段長距離,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将兩者聯系起來。

薛苓璐先買了一份西米露,又買了一份熟腌小海鮮,一手拎着一手吃着,和高綏龜速向前移動。

她時不時餘光瞄向高綏,奇怪,他竟然沒有一秒讓眉頭有點蹙起。

她記得高中的時候,看到炒粉攤大串大串冒出的熱氣,高綏都要悄悄皺眉的。

但今天,燒烤的油煙都沖到他臉上了,他隻側頭躲了一下,眉頭、眼角縮都不縮一下。比她都厲害。

半個小時後,薛苓璐終于忍不住,向高綏發問:“你畢業後經常來嗎?以前你可很不喜歡油煙多的地方。”她原本打算用嫌棄這個詞的,但很快還是決定讓話說得好聽些。

高綏似乎一直在等她問這個問題,一邊給烤椰奶的商家掃碼付款,一邊語氣輕松地随意道:“嗯。畢業後經常來。”

準确來說,是上大學之後,知道她欺騙了他、抛棄了他之後。

他跟着宿友們一次次融入學校後街的厚重油煙中,似乎這樣,他離她的生活就沒有那麼遠。

“為什麼?”薛苓璐接過烤椰奶,和攤主道過謝後,扭頭問高綏。

為什麼。

高綏的眸光幽暗起來,和黑色天幕近乎一色。

他的嗓音沙啞,和幹燥的秋風綁在一起,傳到薛苓璐耳朵裡:“你當年為什麼要騙我?”

滾燙的椰奶隔着廉價的塑料吸管停在薛苓璐的唇邊。唇瓣最外側微微發燙。

薛苓璐緩緩松開吸管,吸管上留下淺淺的牙印,她擡眼的目光清澈又呆滞,直勾勾地準确無誤地落入他心房。

高綏鼻頭泛酸,墨鏡下的眼角發熱,他又開始想:算了吧。

可她下一秒就溫溫柔柔地低聲喚了他的名字——“高綏。”。和在那痛苦的四年裡他在夢中所聽到的她的輕聲一模一樣。

“高綏,”薛苓璐緊繃的眼頭松動,眼睛裡随即浮現出不安,她擡頭望着高綏深邃的眼眸忐忑道,“我一直欠你一個對不起。”

對不起。

高綏聽得渾身發冷,像是秋風鑽入了骨髓。

他的喉頻繁地上下浮動,胃裡翻江倒海,一股難受感順着食道沖了上來——他不能接受她做錯了事還和他說對不起。

高綏後槽牙幾乎黏在一起,字詞從牙縫裡蹦出來:“你跟他說過對不起嗎?”

薛苓璐緊張的肩頭耷拉下去,疑惑皺眉:“誰?”

“張越。”

薛苓璐怔怔地陷入高綏晦暗破碎的眸光裡,托住青椰的手情不自禁松開。

兩人對望,久久未能挪開視線。

一人在請求答案,卑微,破碎,倔強;一人在飛快地回憶過去,同時又在飛快地思考面前人說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為什麼要問張越。”提到張越兩字前,薛苓璐微微停頓了幾秒。

高綏低頭,視線稍有模糊,眼周泛起淡紅,他将突如其來的所有悲傷掩埋,聲線沉穩地回答對他的從前一無所知的薛苓璐:“你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做錯事跟張越說過對不起。”

薛苓璐愕然。仔細想想,竟然真的如此。從前,她從未意識到。

“不一樣,”薛苓璐準備好了答案,再次抓緊了手上的青椰,看着面前垂頭不看他的男人,認真嚴肅道,“那不一樣,高綏。”

“我和張越從小就認識,張越……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我喜歡他。在高中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對吧?”薛苓璐想起,高中時他看到她在日曆每一頁寫上張越名字時問過一句: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薛苓璐想起和張越的過往,眼中越發清明,毫無追念留戀。

她如實陳述道:“我那時候喜歡他,其實原因很簡單。他是當時世界上唯一一個就在我身邊的完全偏愛我的人。就一個很簡單的事,我那時候嫉妒他女朋友,他女朋友來警告我,我立刻抓住了機會,假裝生氣地跟他說讓他管好女友,但其實我和他當時都心知肚明,我是故意的,為了我那點嫉妒。”

薛苓璐終于再次看到了高綏靜如冬水的雙眸,她的眼神卻開始飄離,繼續回憶道:“那時候,其實我因為自卑已經很久沒和他講話了,甚至不敢當衆叫他。可他還是選擇了我。當時那事的結果就是他直接去嚴厲警告了他熱戀期的女友,第二次他女朋友還沒有舞到我面前,就因為在他面前說了兩句我不好聽但也不算難聽的話,被他分手了。”

薛苓璐和高綏對視上,兩人站在夜市中,渾身都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油膩煙火味。

“高綏,這是展現偏愛的其中一件實事,”薛苓璐深吸了一口氣,歪頭,“我其實潛意識裡一直都知道,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他一定會原諒我并且站在我這邊,所以就算在我最不相信他會站在我這邊的時候,我也不會為我做錯了事向張越道歉。”

高綏急切地接住話,眼中有星星直亮:“我也可以!”

薛苓璐再次愣住,還沒說完的話堵在了唇内。

她眨巴眼睛,使勁眨了兩次,才恢複理智地搖頭,笑着否認道:“你不可以的。世界上沒有這麼多懂如何偏愛的人,更不會有這麼多偏愛我的人。”

有張越,有幾位朋友,初中時曾說喜歡她的幾個男生。已經很多了。

夜市翻湧的喧鬧聲終究掩蓋住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薛苓璐看着高綏緊閉的雙唇,抿了幾口烤椰奶,裝作剛剛無事發生,十分輕松地和高綏道:“我們回去吧。”

高綏眼睛再一次和黑夜融為一體,她又一次難以琢磨出他的情緒。

夜市一行結束,兩人都全身心投入了各自的工作裡,大半個月沒再聯系。

薛苓璐為編劇這一新工作掉了很多頭發,生怕自己因此秃頭,出于恐懼還特意跑去岸芷的第一醫院挂了個專家号,開了一大堆藥。

《貴儒少年錄》之前的劇本嚴重偏離原著《常少年》,将原著中五個少年平分秋色改成以陶燕、王适為主,打着原著中設定的少年保家衛國的旗号展現陶燕王适患難與共的愛情。當初,薛苓璐就對劇本提出了反對,但奈何合同中并沒允許她參與改編,他們對她提的意見置若罔聞。

新的投資方為了節省開支,決定不廢棄之前的底片,沒辦法,薛苓璐隻好把拍過的戲份都過了一遍,在盡力保留原著精神的基礎上創造新的情節以連貫之前的戲份。

在之前拍的戲份裡,東岩飾演的富商之子萬兩被弱化,很多在原著中安排給他的情節都挪給了男女主,緻使萬兩這個人物變得邊緣化、模糊化,在劇中他所剩的功能仿佛隻有給錢、給錢、給錢。

薛苓璐忙于劇本一個月後,高綏也重新回到了鏡頭前,他的身材、容貌比從前更加惹人,又強勢地吸了一波粉。

薛苓璐這才從同組資曆深的編劇那兒知道,高綏受傷虐粉這事大概可以持續一個月,所以見微就特意讓高綏徹底消失在大衆視野一個月,以此虐粉、吸引路人憐愛粉,而高綏受傷後超絕狀态複出又能吸一波粉、增強一次粉絲黏性。

“不過聽說見微和高霁霖在分手了,”消息靈通的年輕編劇一邊要餅幹一邊看電腦上的文檔一邊說道,“高霁霖要退圈,見微則覺得現在高霁霖身上有雷,不過具體什麼雷我就不清楚了。”

“現在的市場,一個三十歲頂流男人,身上的雷就三個,”在場地位最高的老編劇屠長青無可奈何地總結,語氣無盡唏噓,“睡粉,有戀情,犯刑罪。”

剛剛說話的年輕編劇認同地點頭,道:“現在啊,該雷的不認真雷,沒必要的超認真雷,明星做錯事非要到了犯事了,粉絲才真正雷、脫粉,像那些耍大牌啊、遲到早退啊、業務能力差啊,粉絲雷這些的程度根本不比雷談戀愛、睡粉那些事嚴重。但其實你看睡粉,是兩個成年人共同的決定,談戀愛更不用說了,人之本性。 ”

“不過高霁霖那個疏于社交的樣子……這三都不可能吧?作者編劇,你說是吧?”

薛苓璐從手寫的資料中擡頭,睜大眼睛,瞎說道:“我不是很熟高霁霖呢。”

周五,在岸芷市為品牌做線下宣傳和線下拍攝的高綏悄悄來到了影視城。

他沒有直接去會議室,也沒聯系相關負責人,隻是無聲無息在酒店大堂等薛苓璐。

他今天穿着很低調,位置也選在了最不引人注目的沙發上,距離人群不算最遠但也不算近。薛苓璐路過差點錯過他。

兩人對視上時,薛苓璐瞬間想起夜市街的事,多少浮現了尴尬,但很快很成熟地跳過,溫和問他:“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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