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霁、寒”顧昀硯咬牙切齒,恨不得将人這張嘴給封起來,“閉嘴。”
“對,你是陛下,沒人敢不聽你的命令。”謝霁寒泯了一口,僵硬一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昀硯忍着氣,負氣地坐在冷闆凳上,“你說這些話除了讓我生些閑氣,沒有任何作用,餓着肚子呢,你不吃,我要吃。”
“有力氣發脾氣,看來身體是真好了,我就是多餘關心你,我們不是說了隻在外人面前裝不和。”
“陪你一路,脾氣還是這麼差,逮住人就磋磨。”
說着,顧昀硯笑嘻嘻地哄了幾句,就要起身開門。
謝霁寒冷笑一聲,顧昀硯給的台階,他沒想要。
他們兩個人,從十年前的意外出現,就變個天翻地覆了。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演的?十年了,這樣的戲還不膩?”
說着一個用力,青筋顯露,清脆的聲音響起,他手中的茶盞沾着鮮血,碎落一地。
“如鈞!!”
“你在發什麼瘋?罵我還不夠你消氣?”聲音不小,引得顧昀硯腳步一頓,轉身看着紅色的手掌,頓時什麼都聽不見了,隻知道那個蠢貨自己弄出來了傷,那隻手傷還沒好全,心中像是堵着一個厚重的牆,又悶又氣,兩步起來,跳到那人身邊,怒瞪着,心疼地将他受傷的手掌捧起來端詳。
顧昀硯顧不得其他,劈頭蓋臉地将雲淡風氣,毫不在意的男人罵了一頓。
“你真是……能不能愛惜點自己,謝霁寒,你若是想打我罵我,我都受着,拿着你的身體撒氣,你真是想要我死。”
“謝霁寒!”顧昀硯将人臉給掰了過來,手撐着他的後背,将人攬進懷裡,“好好站着,不準動,我下手沒輕沒重,我去找人來。”
謝霁寒睨了他一眼,。
顧昀硯心急,動作粗暴又迅速,風從兩人間隙劃過,輕撫着他的頭發,他要去開門叫人來處理,腳剛要碰到門,準備踹開,卻聽見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在阻止。
“顧昀硯,回來,你若是不想要看見……”
“你威脅我,你也知道,你都知道,你全都知道,謝霁寒,你真是夠狠。”顧昀硯恨不得上去和他打一架,謝霁寒的話,确實有作用,逼得顧昀硯将腿強收了,又連着後退了兩步,轉身哂笑,“那你還能說出剛才的話來。”
謝霁寒沉默片刻,冷峻的眉頭一皺,“我隻是說你應該不想看見這個玉佩碎了。”
顧昀硯沉默,盯着那隻受傷的手掌,是他的玉佩,這個玉佩,他熟悉,謝霁寒也認識。
一個玉佩,再珍貴又怎麼樣,顧昀硯不想讓他再受傷,隻得妥協,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那一抹鮮紅色快要将他這個人壓垮,他安靜地坐下,“你放下它,别再自傷,我不開門,也不去叫外面的人進來,你想跟我說什麼,我都聽着。”
謝霁寒将方才順來的玉佩放在桌上,卸了力氣,胃裡翻江倒海,後背的疼痛傳來,他更清醒幾分,“我該知道什麼,難道不都你讓我知道的嗎?陛下。”
顧昀硯目光冷了三分,扯了嘴角,似笑非笑,“你是想要跟顧昀硯聊,還是跟楚國的君主聊?你是謝霁寒?還是說你現在的身份是平西侯?”
謝霁寒無視他的揶揄,跳過這些無用的交流,眸光冷淡,沉聲問道:“顧昀硯,十年前,先帝駕崩,你可曾在他的床榻上見過一封來自于中胥的求救信?放心,我不白問,我和你換。”
“用什麼來換?”顧昀硯冷哼一聲,哈哈大笑着站了起來,“好啊,謝霁寒,你來說說,你來說,說,你覺得我缺什麼?你覺得你能給我換什麼?”
謝霁寒平靜的面色出了幾分裂痕,一蹙眉,攥緊雙手,胸膛上下起伏,“顧昀硯,你不想要查清楚淮河水患的那幾人?何必浪費時間,那裡耗的起嗎?你不也想要知道歡閣刺殺是誰安排的嗎?”
“謝霁寒,我是傻子嗎?”顧昀硯一拍桌子,臉色凝重,“你要是敢和背後的人有牽扯,我……”
“怎麼,陛下是要殺了我嗎?你們不是都一直将平西侯府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嗎?怎麼,演了十年的戲,是不是自己也忘了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嗎?”
“閉嘴,不準避開這個問題,回答我,你和他們有糾纏嗎?你去過歡閣嗎?你說的那個女子,對沈濃,我要聽實話,若是有一句作僞,你應該不會願意看到那樣的我。”
謝霁寒别過臉,嗤笑,“我不是你,沒有那麼蠢,再者,我和誰合作,是我的事,最多是和平西侯府有牽扯,和别人沒有任何關系,你以什麼口吻來教訓我,又憑什麼來教訓我?說到底,這群人也是你欽點的,自己用人不察,留着那群蠢貨屍位素餐,就那種的貨色,除了你,沒人看得上,别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他們還不配。”
“謝霁寒,我就是殺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找的,我是蠢,蠢到家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來騙我,我說這些事情巧合這麼多,今天的事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平西侯,病了這麼久,騙了我不少吧,這十年把我當成傻子來耍,好玩吧,無論是太子,還是當今陛下,都是你的掌中玩物,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