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在講着。
無奈瞥了一眼江聿風，淩餘邊安慰自己邊繼續聽。
聽她們話裡發意思，柳夢卿曾經是戲班的台柱子，多少人來豪擲千金隻為博她一笑，沈少爺對她各種追求也是弄的人盡皆知，雖說她不接受沈少爺的好意吧。
可沒有柳夢卿哪裡來的這個戲班的輝煌。
也不知沈少爺和班主着了什麼道竟會去捧一個新人，而且那人也算得上是柳夢卿的半個徒弟了，這不是誠心打她的臉嘛。
她說是不在意，可冷言冷語聽的多了難免生出别的心思，“唉。”小憐附和道，“待到他們成婚不在背後使絆子那都是謝天謝地了。”更别說保住戲班了。
成婚？
他們還沒有成婚嗎？
不過等柳夢卿走了，這裡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個明若煙了，不用别人怎麼做這兒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小芊聽着他們的話，表情變得難看，“夢卿她不是這樣的人，她那麼善良美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眼睜睜看着戲班子倒台的。”
她話語間都是對柳夢卿的擁護啊。
“不是這樣的人？”小曉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如今人家要攀高枝兒了，都不理從前的姐妹了。”
“你看看若煙現在，總是孤孤單單的，多可憐啊。”說着，她的眼中滿是心疼，“我們要是說柳夢卿的不是吧她還要怪我們。”
奈何眼前人比明若煙還傻，“人家怕是都不記得你了，還指望着她飛上枝頭後拉你一把呢。”
小憐無奈搖頭，“就是啊。”
小芊皺眉，“若不是夢卿主動解圍，我們這戲班子怕是早就沒了，你們如今怎麼能這麼說她。”
主動解圍？
“是啊，那個賤人卷了錢不知跑哪兒去了惹怒了沈少爺，柳夢卿主動獻身救我們于水火，我們就該對她感恩戴德。”小曉扯了扯嘴角，“以後見到她我們是不是該行跪拜禮啊。”
“你們……”
“等等，誰在那兒？”三人齊齊轉頭看向屏風這邊，起身走近。
腳步聲靠近，附近也沒有能躲藏的地方。
三人連忙蹲下身，假裝在地上摸索着，“诶，我記得就是掉在這兒了呀。”陰影落下，三人假裝找到東西起身，“诶，好巧啊，你們也來這兒散步啊。”
見到這一幕她們的表情凝滞一瞬。
“姐姐生的真好看。”小芊率先打破沉默，看向墓槿的眼神溫柔得很，可另外兩個就不一樣了，見到墓槿眼中隻有嫌棄厭惡，隻是礙于淩餘在這兒總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你就是班主請來給我們化妝的吧。”淩餘點了點頭她們更加熱情了，也都沒有再提剛剛的事兒了。
其中一個主動提出，“那我們去化妝吧。”
“好。”
走在路上，淩餘輕咳一聲詢問道，“那個，你們家裡有妹妹嗎？”
“妹妹？”小曉最先應話，“幹嘛要妹妹，我們不好看嗎？”三人停下腳步轉身看來，吓得淩餘連忙後退一步。
“不是。”他是那個意思嗎？
墓槿有些沒好氣地開口，“正經問呢。”
“切。”
“她們就喜歡開玩笑，别介意。”小芊見墓槿說話，連忙出來打圓場，“姐姐妹妹的沒有，倒是有哥哥。”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墓槿連忙擺手，“暫時不需要。”
江聿風雖沒明白淩餘總問這個做什麼，心想出份力總是沒錯的，“她們呢，也沒有妹妹？”
三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小芊：“沒聽說過夢卿有姊妹。”
小曉接過話題，“若煙說她家裡就她一個。”
這麼說來，基本上是能鎖定齊曼香了，邊聊着邊跟着她們進到了梳妝間，墓槿和江聿風也就各自去别處了。
梳妝間裡裡面有五張桌子，還有些雜物。
見她們都坐到各自的位置前淩餘走到小曉旁邊整理着化妝用品，看向那兩張空桌子，“那個空位的人還沒來嗎？”
小曉點了點頭，“對啊，還有一個位置本來就是空的。”
本來就沒人？
應當是一個是明若煙的，一個是齊曼香的。
淩餘點了點頭，看着鏡子裡的人稍微有些無從下手。
小曉喝了口水突然站起身，轉身指了指身後的床，讨好般看着淩餘，“那個，你不介意吧！”淩餘愣愣搖了搖頭，小曉已經走過去躺好了。
現在這感覺，就對了嘛！
淩餘搬了個小凳子到那邊，把化妝的東西擺在上面，剛準備動手小曉的皮膚就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腐爛。
啧。
嘴角抽了抽，“你……要注意保養啊。”
小曉十分無辜的睜開眼，“啊，我的皮膚很差嗎。”擡手撫上自己的臉時皮膚又恢複如初，“感覺挺好的啊。”
淩餘點了點頭。
可她一收回手皮膚就又開始腐爛了，“沒完沒了了。”嘀咕了一句淩餘走到旁邊拿了面鏡子遞給小曉，“看着畫，有什麼不滿意的告訴我。”
“多謝，真貼心啊。”果不其然，照鏡子的瞬間她的臉又恢複了，“真不考慮考慮我嗎？”
“不了。”淩餘連忙開始操作。
不敢說話。
很快畫好後小曉滿意地坐起身，欣賞着鏡子裡的臉，笑得合不攏嘴，“多謝。”
淩餘邊收拾着東西邊試探道，“對了，這裡這幾天是不是有喜事啊。”
“喜事嗎？”小曉也是沒有任何防備地點了點頭，“是啊……”正準備再往下說，突然就意識到不對，幹笑兩聲從床上走了下來，“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不就是結婚嗎？有什麼不能說的？
思索着快速給另外兩個弄好，淩餘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轉身關門時視線落在那個沒有人的化妝桌上。
眼珠子轉了轉，淩餘就關上門回去了。
快步走到服裝間外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淩餘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走到那個空着的架子前，擡手摸着耳朵，思索着。
上面幹淨一塊，髒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