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輕輕拍了拍肩膀淩餘才睜眼看去。
“好久不見。”
睡的有點懵,看着還在沖他揮手的墓槿愣了一下坐到裡面的位置,“我穿成這樣你還能認出來?”
“嗯……”這個嘛。
主要是這個車裡除了他和最後面的一個黑袍人,其他人都露着臉啊,所以,“很難不認出來诶。”等墓槿坐下,在司機的操控下車門緩緩關閉。
公交車在黑夜裡穩步行駛。
淩餘拉了拉帽檐閉上了眼,墓槿看來,“沒休息好?”
“何止啊,唉。”說多了都是淚啊。
“滋滋滋。”
“滋滋滋——”話語間,一陣電流聲夾雜着慌亂的腳步聲在公交車裡響起,衆人警惕地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什麼鬼動靜?”
“這是開始了嗎?”慌亂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在公交車裡的八道視線齊齊落在司機頭上方類似于音響的東西上時陌生女人的聲音緊接着響起,“救命啊!救…啊啊!”驚恐的尖叫聲混着電流聲在這個閉塞的空間裡回蕩。
淩餘皺眉揉了揉耳朵。
“靠。”
有玩家受不了開始吐槽,“又搞什麼鬼?”
滋啦的電流聲慢慢減弱後隐約能聽到女人略顯急促的喘氣聲,“噓。”沒有玩家再說話,也沒有再等到有用的信息。
男人不耐煩的開口,“什麼意思?”
“不會是讓我們去救她吧?”此話一出嘈雜的讨論聲再次響起。
“……”
“你說……”墓槿的話剛出口就被打斷。
“怎麼也飛不出……好運來……啦啦啦……”司機旁邊的箱子裡響起各式各樣的音樂聲,交談聲戛然而止。
淩餘微眯着看去,可惜他的位置看不到,“手機嗎?”
墓槿點頭,“是。”
八個人心裡都清楚是什麼傳來的聲音,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拿,“怎麼也好運來啦啦……嗡嗡”硬是唱出了不肯罷休的架勢。
沒人催,就耗着。
“走。”沖墓槿使了個眼色,他們倆先一步走到了駕駛位旁邊,看着眼神握着方向盤呆愣的司機,兩人試探着拿出手機。
見他沒有反應淩餘率先接通電話。
手機貼近耳朵的瞬間,公交車裡刺耳的電流聲消失不見,“喂?”在其他六個玩家的注視下微微側身把聲音調小了些。
急促的呼吸聲在手機裡響起。
卻沒有人說話。
“怎麼也飛不出……好運來……”音樂聲還在箱子裡回蕩,後面一個面黃肌瘦,個子小小的大媽探出頭來,弱弱開口,“你們聽到什麼了?”
坐在大媽旁邊兇神惡煞的刀疤男站起身,不耐煩開口,“說說聽到什麼了。”
一個個人開始催促,“是啊。”
“她。”淩餘兩步上前擋住墓槿,背在身後的手搖了搖。
眼神來回打量,實話實說他們未必相信,可……不說又……聽着還在催促個不停的音樂聲淩餘一臉真誠的開口,“她說讓你們都接電話。”
“啊?”沒有人動。
聽着手機裡始終沒有變化的聲音淩餘也沒再多說什麼,快步回到座位坐下,墓槿看着陸陸續續去拿手機的人壓低聲音,“她真說了?”
淩餘沒有動作她瞬間明白了,不再說話。
刀疤男:“然後呢,沒動靜啊!”
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喂,你小子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淩餘沒理他,手機裡面卻剛好傳來了女人顫抖的聲音,“救命,我被一個恐怖發東西盯上了。”女人故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能感受到回音。
像是躲在哪裡怕被發現一樣。
可她卻越說越激動,“她想要奪走我的身體!沒有人相信我,隻有你能幫我了!”
“快來找我。”
“我叫……滋滋滋……滋滋滋……”公交車裡再次響起刺耳的電流聲,淩餘擡手捂住耳朵,不斷加快的脈搏聲環繞耳邊。
耳中傳來鈍痛,腦中嗡鳴,電流聲終于消失。
放下手。
公交車裡八人的手機全部被迫開了擴音,同時響起女人清晰的聲音,“我叫,柳夢卿,我是給你戲票的人。”
柳夢卿的聲音依舊慌張,淩餘卻感受到其中的一絲笑意。
“滴。”電話被挂斷。
可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淩餘現在也不确定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最前面那個白白淨淨的小男生感歎道,“還真是救人啊!”有些崇拜的看着剛剛提出這個觀點的刀疤男。
大媽弱弱反駁,“不一定,還沒發布任務呢。”
聽到這話,正沾沾自喜的刀疤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給你能的。”
“吵死了。”黑袍人起身走到前面把手機丢回箱子裡,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等他們重新坐好外頭的天也亮了。
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也從高樓大廈變成了荒郊野外,這時從駕駛位上走出來一個人。
“我去。”
“誰在開車啊。”見到這一幕最前面的小男生吓的連忙起身去查看駕駛位上的情況,看到有人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