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奶奶房門前。
指尖劃過木門上的劃痕,腦海裡浮現出那些新娘子長長的指甲。
所以說,‘嬸嬸’無視對門口燈籠的恐懼進到院子裡,而奶奶害怕她所以躲到了淩餘的床下,可,為什麼呢?
輕聲推門進去,翻找起來。
奶奶的房間也很簡單。
簡單打量了一下淩餘走到裡面,蹲在床邊,查看着旁邊抽屜櫃,裡面也是一份報紙,估計是人手一份沒什麼特殊的。
掃了一眼後把報紙放回原位,趴下身想看看床底有沒有什麼,墓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淩餘。”應了一聲起身拍了拍身上灰,走到墓槿身邊,接過她遞來的的一個相框,上面是奶奶的照片,有些眼熟。
觀察着,淩餘微眯着眼把相框拆開。
正如他所想,相框所展示出來的照片并不是完整的,還有一部分是疊在裡面藏起來的,墓槿靠近仔細看着,“這是你小時候?”
淩餘沒有立刻回答。
他小時候的确長這樣,可……“我的眼睛不是紅色啊。”這句話點醒了墓槿,她連忙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一本相冊,相冊裡面淩餘的照片眼睛都是正常的黑色。
翻看着。
外面突然傳來了聲響,大門被推開。
淩餘連忙将照片重新疊好裝進相框了,墓槿東西放回原位。
大門關上,腳步聲靠近。
兩人連忙小心翼翼地出去關上門,奶奶也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眯着眼打量着他們,“小餘?你們怎麼站在這兒?”
空氣凝滞一瞬。
淩餘緩緩開口,“想問問今天婚禮的事兒。”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奶奶點頭走近,将手上的幾塊紅布塞到他的手裡,囑咐着,“婚禮一會兒就開始了,賀禮用這個包着就行啊。”
說着奶奶又轉身看向墓槿,打量着,最後眼神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唉。”歎了一口氣就繞過他們回房間了。
墓槿沒明白啥意思,“怎麼了?”
被這麼直勾勾看着淩餘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給她解釋,“嗯……”搖了搖頭,“正事兒要緊。”
再次走到顧泰在的瓦房那兒,他正蹲在門口等着呢,“你們來了!”起身走過來。
“方勝呢?”
“後面。”順着顧泰指的方向繞到了屋子後面,看到了地上的方勝們。
“嗯?”肩被拍了拍,淩餘轉身的瞬間墓槿舉起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的菜刀,吓得他們往後退了一步,“嗯?”
墓槿挑了挑眉,“我來。”推開兩人走上前,手起刀落,那叫一個熟練啊,淩餘和顧泰兩個大男人隻能在一旁幹着打包的活。
把還在滴血的三大包提到前面放下的瞬間,鞭炮和唢呐聲一同響起。
“走。”他們一人提着一個包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遠處一個個紅點靠近,三個人跟在大部隊後面一起走向了這個條路盡頭的瓦房。
也就是祠堂。
等他們到時裡面已經坐好了。
不過就兩桌。
新郎的一桌,新娘的一桌,反正是沒他們的位置了,當然也沒有其他村民的,在三人邁進屋子的一瞬間除了格格不入的蘇怡其他人齊齊轉頭看了過來,眼神呆滞。
“賀禮放桌上。”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幾人身後,突然開口吓人不輕啊。
“好。”
墓槿點頭,率先走到新娘子那一桌。
把手上的東西扔到桌子中間。
“砰。”它們的眼神不再呆滞,取而代之的是對桌上食物的渴望和貪婪,一圈人同時站起身哄搶着,卻分的剛剛好。
隻留下一塊。
它們吃完坐下,沾滿血液的嘴唇上揚,麻木地轉頭看向始終沒有動作的蘇怡。
它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血液早已風幹,好似化作一塊塊紅疤爬滿蘇怡的皮膚,站起身拿起那塊肉,坐下後微微偏着頭看向顧泰。
擡手将肉放在嘴邊,嘴角緩緩勾起。
麻木地撕咬着。
不管顧泰怎麼躲蘇怡的眼神始終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吃完後它舔食着手上的血液,然後和其它的新娘子們一起拿起一旁的蓋頭給自己蓋上。
顧泰咽了咽口水,心有餘悸。
“快去。”被墓槿推了一下他這才走去将手上地扔到男人那一桌,見他們依舊看着沒反應淩餘連忙上前把手上地丢出去,瞬間站起身。
又是一樣的血腥場景。
等它們吃飽了便都端坐好。
等待着,被突然傳來的一聲敲鑼聲吓到,所有的視線齊齊投向奶奶,奶奶又敲了一下手上的鑼,“拜堂了。”男人們見狀連忙起身去牽着自己的新娘子排隊,一對對走進祠堂。
“一拜天地,天長地久。”
“二拜高堂,四季安康。”
“夫妻對拜,百年恩愛。”
“至此禮成,送入洞房!”
……
每進去一對奶奶就要重複一遍,它沒說累淩餘他們都聽困了。
等所有新人進到旁邊的屋子奶奶便走上前關上門,落鎖的瞬間聲音響起。
“啊啊……啪……啊……救命……”
“啊……哼嗯……啪啪……”
“哼……啊……”房間裡面的嘶喊聲和拍門聲不斷,還夾雜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呃……
三人視線相交,有些尴尬。
顧泰壓住嘴角的弧度,轉身眨巴着眼睛,“還……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