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個猜想,隻是還沒辦法确認。
周圍也沒什麼動靜,淩餘颠了颠手上的蓋頭轉身,“走吧。”抓着綁在腰上的紅繩往外走,依舊能聽到嬰兒的哭喊聲,卻沒再看到幻境。
“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轉頭看向墓槿,沒有一絲猶豫地搖頭否認,“沒有。”對視一瞬,“就是突然回到奶奶家了。”
“哦。”墓槿也沒有懷疑他的話。
出去很順利,隻是剛出去蘇怡就對墓槿沒什麼好臉色,“天呐,你身上怎麼一點兒傷都沒有啊。”昂着頭看着墓槿,一臉傲嬌。
本以為又是一場口水大戰,誰想墓槿瞥了蘇怡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渾身是傷的馬景,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就往樹林走。
“喂!什麼人啊!”
隻有顧泰在安撫她,另外兩啥反應都沒有,見淩餘也走了才跟上去,“他們很奇怪。”
“嗯?”沒想到墓槿也有這種感覺。
淩餘沒有說話,墓槿連忙說道,“我的第六感很準。”後面的腳步聲逼近,有些無奈聳了聳肩,不好再說下去。
回頭看去,他們就沖淩餘笑。
感覺……有時有一種設定好程序的感覺,有時候是正常的有時候又莫名其妙的,淩餘懷疑的就是…他們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玩家。
不然,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就說有六個玩家!
六人沉默着走出樹林,朝着大岔路走去,“就是這兒了。”淩餘停下腳步指着旁邊那長滿了和他一樣高雜草的小路。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要是有人在裡面埋伏他們躲都來不及,“怎麼不走了?”方勝湊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有些慫了,“這兒?那個,真要去嗎?”他看上去很害怕這裡,又或是很害怕盡頭的東西。
淩餘并不好奇,也并沒有勸他們的打算,“你們可以在外面等着。”
蘇怡的視線始終落在淩餘身上,而顧泰的視線始終落在蘇怡的身上,就是都不說話,無奈看向方勝。
“這……”正糾結。
“那個!”被擋在身後的馬景再一次積極地舉起手,“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蘇怡瞪了墓槿一眼,“我也去。”說來說去沒一個留下來的,全部跟着進去了,不過一路上除了自己吓自己外壓根兒沒遇到别的東西。
穿過小路,是和奶奶家一樣的院子。
六人停在緊閉的大門前。
淩餘準備敲門的手停在空中,“怎麼了?”沉默着視線上移,又是一模一樣的燈籠,而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裡面的不是什麼蠟燭,更像…是人骨。
要是取下來二叔不會沖出了吧?
猶豫……來都來了,看看吧。
踮起腳尖把它取了下來,墓槿也走過來伸手摸了一下,“人皮燈籠。”
并不意外。
準備看看裡面,墓槿警惕轉頭看向那扇緊閉的木門,低聲開口,“來人了。”淩餘連忙把燈籠重新挂回去。
“吱呀!”門被打開一個小縫兒,有些疲态的眼睛珠子打量着,淩餘乖巧開口,“二叔,是我。”
門果然開了。
二叔挎着一張臉,眼神冷漠,“說事兒。”
這是他二叔!?
想起剛剛在稻田裡看到的畫面,淩餘感覺有些心慌,感覺有什麼東西飄過可論他如何也抓不住。
“淩餘?”
被墓槿推了一下他連忙把手上的蓋頭遞給二叔,說明來意,“奶奶讓我帶兩人紙紮人回去。”
“嗯。”二叔點頭,低頭溫柔地撫摸着手上的紅蓋頭,“愣着幹嘛,進來啊。”它側身給幾人讓了位置。
從外面看去,就算如今陽光灑在地上,依舊不能遮住院子裡的陰森感。
警惕地邁過那個高高的門檻,“砰!”六人走進去的瞬間一陣陰風吹來,身後的門被重重關上,他們也被風吹的睜不開眼。
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二叔此時的聲音終于是帶上了情緒,“亮燈的房間,你們拿了就趕緊滾。”說完這句話它就不見了。
大白天亮燈?
六人同時看去。
兩個紅燈立在門兩邊,那個房間沒有窗戶,紅色的光隻能從門縫裡透出來,“走吧。”墓槿上前一步推開門。
一個個數不清的紙紮人面朝他們,臉上的笑十分詭異,“啊啊啊啊啊啊!”淩餘被身後的叫聲吓得不輕,哆嗦一下,忍住回頭的沖動呼出一口濁氣,走進去。
被墓槿瞪了一眼的四人連忙捂着嘴跟上。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環視一圈,和每個紙紮人都能對視上,而他們和這些紙紮人一樣被紅光包裹,“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一男一女兩個聲音交錯着響起,他們警惕尋找着卻沒看到人。
那就隻能是紙紮人了。
淩餘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正對着門口的那一紅一綠有眼睛的紙紮人,“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它們一隻眼睛是畫的,另一隻則是真的!
上前一步。
方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門……門好像可以打開!”
“别!”淩餘連忙轉身,可門已經方勝他們被打開了,外面的陽光消失不見,看上去也不是二叔的院子,反正處處透露着古怪,可那四人已經沖了出去,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快來啊。”方勝他們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每個人都在催促着他們,“快來啊,來啊!”
墓槿看了過來,“去嗎?”
轉身看向那對紙紮人,“你覺得呢?”
“去啊。”紙紮人率先開口,聽聲音就知道它們興奮的不行,“去看看我究竟死的冤不冤啊……去看看我究竟死的冤不冤啊!”和墓槿對視一眼點頭,他們也走了出去。
可,外面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後退一步警惕地看向方勝他們,“砰”門關上的瞬間,周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面前的屋子裡亮起紅燈,淩餘快步走到旁邊。
屋子旁紅光下的長桌上挂滿蛛絲的牌位整整齊齊擺放着,而那些锃光瓦亮的牌位卻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原來是……“祠堂嗎?”
“吱呀!”
“哇啊啊!”旁邊破敗的木門打開,婦人抱着剛出生的孩子走到他的面前,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女娃,叫的太大聲,可不好呢。”
後面幾人走近卻沒有人理它。
淩餘還在觀察着它懷裡小娃娃還在滴血的腳,缺掉的腳趾明顯是後天弄斷的,思索着,疑惑地随着接生婆的動作擡頭。
“砰!”猛地後退,卻依舊有血濺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