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紅色人影卻隻是一閃而過。
不見了?
眼神微微錯愕,試圖在黑暗中再找到些什麼卻隻是徒勞,視線重新落到奶奶手上放低的燈籠上,“奶奶,除了這個,村子裡還有什麼怪事嗎?”
“怪事?那還真有!”
順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到了這條路轉彎處一個矮坡後竄出的那個比屋子還大的稻草人,“村裡人說總能在稻田裡聽到怪聲兒,有的人不信邪進去後就找不到出來的路了。”
“活活餓死。”
眯着眼盯着那并不清晰的稻草人,它的腦袋上好像有什麼在飄,思索着突然被略顯粗糙的手拍了拍,淩餘連忙看向奶奶,“小餘啊,這次回來趁着村子裡要辦喜事,你們倆也抓緊辦了吧。”
兩人震驚的眼神撞到一起。
啊?這還是淩餘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被催婚,現在的遊戲都這麼草率的嘛!?
“怎麼不說話了?”老婆婆來回看着一左一右兩個人,眼中得期待都要溢出來了,像是聽到不字都得當場翻臉一樣。
可他們并不想死。
“奶奶。”淩餘晃了晃它的手,“我還小,不着急嘛。”拒絕得幹脆,淩餘心裡卻是沒底的,生怕奶奶像剛剛那樣突然變臉。
“好。”奶奶卻隻是被他的樣子逗笑,寵溺地點了點頭,“我們小餘還小,不急。”
懸着的心放下。
聊着聊着他們也走到了岔路口。
腦海裡回想着開始前看到的地圖,繼續往前是村長家,穿過左邊的林子則是那片詭異的稻田,而奶奶帶着他們走向了右邊,淩餘記得附近有一條小路進去也是特殊标記了的。
隻是過去太久有些記不太清了。
而這條路走到底是祠堂,拐彎就到奶奶家了。
眼看着院子就在前面了,背後突然一涼,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下雨了,快走。”剛跑兩步,雨瞬間變大,暴雨傾盆全都成了落湯雞。
加上淩餘和墓槿在豬圈時身上就沾了……
畫面簡直不要太美麗。
跑到家門前,奶奶擡手推開半開着的大門,雨瞬間停下,“進去吧。”被推着進院子轉身就看到奶奶把手上的燈籠挂在門正中才走進去,又是那副慈愛的模樣,“你們快去洗個熱水澡,别生病了。”
“衣服都給你們放在桌子上了。”
“好。”
門關上,聽到房間裡水聲響起奶奶才轉身離開,等他們換好衣服出來時就聞到飯香了,“快來。”奶奶起身招手。
兩人連忙走過去。
“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湯。”奶奶給兩人盛了飯就轉身去看火上的湯了。
看着身前的一大桌子菜,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伴着清風勾引着淩餘,咽了咽水口心中正在糾結呢墓槿已經開動了。
吃的那叫一個香啊,“真好吃。”
淩餘也是真的佩服她這副勇氣,“你就不怕這飯有什麼問題嗎?”
“啊?”墓槿把那最後一口紅燒獅子頭咽下後愣愣擡頭,“她不是你奶奶嗎?”
呃,這話倒也是沒毛病哈,“是,是我奶奶。”
墓槿覺得有趣,淺笑道,“我老闆說了,要把每一頓飯當最後一頓吃,這樣突然死了才不虧。”
“嘶!”看着她認真刨飯的動作,淩餘點了點頭,雖不知道幹什麼的老闆能說出這樣的話,但他悟了啊。
随即他也拿起筷子夾了些素菜放在碗裡。
沒一會兒奶奶就回來了,淩餘思索一瞬端着碗走到奶奶旁邊坐下,拿起筷子給它碗裡夾菜,“奶奶多吃點。”邊吃邊誇,眼見着哄的差不多了才試探着開口。
“奶奶,我爸媽有說要回來嗎?”一聽到這個奶奶臉上就沉了下來。
這眼神就像是恨極了他們一樣。
低聲罵道,“那兩個殺千刀的,沒良心的狗東西,出去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要不是我還有個兒子在,哪一天我這個老婆子在這個地方死了臭了都沒人知道。”
淩餘連忙拉住奶奶的手晃了晃,撒嬌般安撫着它躁動的情緒,“奶奶這不是還有我們嘛。”
奶奶也笑得開心,“是啊,還是你們懂事。”
“我們以後也一定會常回來看奶奶的。”淩餘挽住它的手臂輕靠着,“對了,是誰家要辦喜事啊。”
“就…你二叔,還有的你也不認識。”
還不止一戶人家要辦喜事?“那我怎麼沒見到二叔和嬸嬸啊?”還有,要怎麼才能找到哪個才是他媽媽呢?
“你二叔一心都在他的鋪子裡,三天兩頭的不着家,至于你嬸嬸嘛!”提到這個人老婆婆愣愣轉頭看着淩餘。
又是這個表情!
看的人心頭一震!
淩餘緊張地扯出一絲笑,空氣凝滞一瞬老婆婆也跟上笑起來,“結婚前雙方是不能見面的,所以新娘子都住在山上。”
淩餘松了一口氣。
山上?
淩餘思索着,地圖上也沒說山上還有屋子啊,那哪裡能住人?總不能睡樹上吧。
“那嬸嬸叫名字什麼啊?”墓槿吃飽喝足,突然冷不丁來一句。
奶奶下意識也就回答了,“田……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等我一會兒。”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奶奶起身走到旁邊的房間。
開個小縫進去了就把門關上,生怕他們看到什麼一樣,沒一會兒奶奶就抱着一男一女兩個紙紮人走了出來,“睡覺前放在床頭,将就将就,明天再找你二叔拿新的。”
二叔的鋪子是紙紮鋪?
奶奶一邊推着兩人朝樓梯口走一邊囑咐着,“還有…被子一定要蓋住頭,這樣才能睡個安穩覺。”走到樓梯口它就不動了,沖着兩人揮手,“去休息吧,奶奶一會兒給你們送參湯。”
“好。”抱着紙紮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