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自己,活下去?”
“這是一封署名為未來的信件,信上說,二十四小時後我會被它綁架,我嘗試了很多方法,可無論逃到哪裡都甩不掉它。”
“而且,我會極其殘忍地殺害我自己。”
嘀嗒。
嘀嗒!
午夜鐘聲響起,他獨自走在寂靜的樹林中。
皎潔的月光灑落,“沙沙沙,啞啞,沙沙沙,啞啞……”樹枝枯葉被踩碎,突兀的聲響趕走了樹上休息的烏鴉。
他還是停在了那座廢棄大樓前。
“誰?”
追着腳步聲進到大樓,卻沒有一絲光亮跟來,隻能靠着手中老舊的煤油燈艱難尋找信中所說的那個404房間。
周圍牆壁破爛不堪。
大大小小的石塊躺在走廊上,空氣中彌漫的臭味刺激着這個闖入者的神經,而前面一絲微弱的亮光吸引了闖入者的注意。
快步上前,彎腰透過牆上的洞看向裡面。
這裡居然還有人在!?
迅速起身走到旁邊爬滿銅鏽的門前。
擡起手,地上的影子縮短,烏黑的眸子盯着那塊刻有數字的牌子,“四零四?”緩緩轉動插在鎖洞裡那把鏽迹斑斑的鑰匙。
“吱呀。”推開門,裡面卻是一片黑暗。
徑直走到書桌前,并沒有其他人在。
看着落滿厚厚一層灰的書桌上那張微微泛着黃卻很幹淨信紙,他放下煤油燈坐好,拿起旁邊灌滿墨的鋼筆。
空曠的房間回蕩起寫字的沙沙聲。
紅色墨水爬上信紙。
我叫淩餘,現在是2035年7月4号00點00分,我被它“綁”到了郊外的廢棄大樓裡……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我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又或是你已經被它選中。
它是誰?
“它……”淩餘停下動作,信紙上卻自己冒出來接下來的内容,‘我也不知道。’
腳步聲突然響起,驚恐擡眸,看向牆壁手洞裡一閃而過的眼睛,淩餘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紅色。
垂眸繼續書寫。
我隻知道,這一切的一切要從一個半月前的晚上說起……信紙已經沒了位置,淩餘也陷入了回憶。
那天夜裡。
出租屋裡的燈光突然閃爍。
玫瑰花香從浴室飄出,淩餘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從水霧中走了出來,冰涼的水珠順着白色發絲滾落肩頭,留下一點水漬。
疑惑偏頭看向挂在天花闆上的燈。
開關上,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按着,“啪嗒。”随着他的動作房間一下暗,一下亮。
“奇怪,看錯了?”
再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淩餘去拿了根毛巾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慢悠悠走到床邊盤腿坐着,餘光瞥到亮起的手機,心跳不自覺加快。
原本握在手裡的毛巾遺落在頭上。
淩餘抱着手機看了起來。
可惜又是一條垃圾信息,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朵花兒來,淩餘舔了舔他的小虎牙,又氣又笑,“狗男人,又玩兒失蹤是吧!”
一周七天,最少有三天都聯系不上。
屏幕上的光落在臉上,随着指尖滑動,淩餘的臉也跟着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哼。”
淩餘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他們昨天都還在調情呢,怎麼今天就能又聯系不上的。
這戀愛談的。
還有什麼意思啊!
氣呼呼地敲了‘分手’兩個字後淩餘用力把手機放在旁邊,卻又一次次不争氣地偷看。
這次連垃圾短信都沒有,更别說回信了。
越想越氣。
撇着嘴拿起手機,删除拉黑一條龍後一個沒忍住把手機丢了出去。
不對啊!
狗男人的錯,扔手機幹嘛?
“不是,我一個月工資啊!”飛快往床尾爬,下意識伸出手去接,卻隻有頭上的毛巾蓋到了手臂上。
奇怪了。
也沒有聽到摔落的聲音啊,地上沒有,那……愣愣擡頭還真看到了飄在空中的手機。
瞳孔放大,“啊?”飛快地眨着眼睛,“我…這……還沒睡……”嘀咕着,淩餘下意識掐了一下大腿,“啊!”
“疼。”真不是做夢啊。
用力揉了揉被掐紅的腿走下床,警惕打量着他的小窩,确定沒其他人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手機旁邊。
“見鬼了?”伸手去拿手機卻沒拽動。
眼神瞟着周圍,“嗯…那個……謝謝?”說完又拽了一下,手機跟在空中生根了一樣拽不動,尴尬地抿嘴,“傻子。”
還好沒人看到。
盯着手機,皺眉思考該怎麼辦,突然,房間裡回蕩起女人的聲音,“有興趣玩個遊戲嗎?”
想辦法拿手機呢,哪有功夫玩兒什麼遊戲啊,淩餘皺着眉直接拒絕,“沒有。”
等等,不對啊!
哪裡來的女人?猛地擡頭,飛快打量着周圍。
什麼都沒找到,淩餘先跟着這突如其來地震動搖擺個不停,踉跄一步扶着手機站穩,意識到是那個聲音搞的鬼連忙答應下來,“有有有,有!”
果然停了下來。
也就是這時手機旁邊的空氣長出一條黑縫。
拍了拍有些暈的腦袋,轉身,“我一定是在做夢……啊!”飛快蹦到床上,緊緊抓着裹在身上的被子。
輕顫着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死死盯着黑縫。
黑色裂縫逐漸展開。
輕盈的腳步聲在房間回蕩,一個藍色短發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穿着銀色緊身衣,暴露在外的皮膚上勾勒着藍白色線條,緩緩擡眸,露出了那雙藍色眸子,淩餘咽了咽口水,試探着開口,“你是機器人?”
“歡迎來到神的遊戲。”聽她的聲音并不是機器人的,“我是神的使者,引。”
擡起手。
纖長的手指輕拿走懸在空中的手機,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挑弄着淩餘緊繃的神經。
身下的毯子被弄的皺成一團,退無可退,淩餘尴尬地笑了笑接過手機,“謝謝。”
淩餘看着她,睫毛微顫。
而引的嘴角始終挂着淡淡的笑,就連說話時嘴角的弧度都沒變過,“隻要戴上手環你就可以進入遊戲了。”看着她遞來的手環,又看了看她。
這麼草率的嗎?他還什麼都沒問呢!
“我要是……”話還沒說完房間又開始震動,淩餘無語,“我戴,我戴,也沒說不戴啊。”看着她淩餘的聲音越來越小。
“别老這樣,要是擾民就不好了。”拿過手環戴在右手,嘀咕着,“一會兒要是有人……”那樓上樓下的都得來,得多少人啊。
那個畫面越想越吓人。
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快速把披在身上的被子丢在一邊,跪坐着低聲讨好道,“這位……使者,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需要我先換身衣服嗎?”
眨巴着眼睛,看着引緩緩伸出來手,淩餘猶豫着擡手輕輕搭上。
瞬間,他的手被用力抓住,“啊!”震驚地看着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擡手把他扔到空中,尖叫着飛進那條黑色裂縫的瞬間一陣刺眼的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
“記住,在遊戲世界死亡等于現實世界死亡。”
“親愛的玩家們,你們還有10秒!”
機械聲在耳邊炸開,淩餘猛地睜開眼睛,他依舊穿着他的小兔子睡衣,隻是他的手上不知何時握了一把生了鏽的砍刀,周圍還有很多人與他一樣不知所措地打量周圍,“9,8,7,6……”
沒有聽到任何規則。
隻有冰冷的聲音在不斷地催促着。
環顧周圍,他們現在站在一個大空地上,前面是一片樹林,後面則是一望無際的空地,“3……2……”機械聲擾的人心慌,現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淩餘拔腿朝着前面的樹林跑。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機械聲消失的瞬間,嘶吼聲在身後響起。
淩餘不敢回頭,卻從餘光看到了旁邊追着其他人的怪物。
有人被撲倒,被壓在地上撕咬。
有人在怪物出現的瞬間舉着手中生了鏽的刀與其搏鬥,妄想反抗,卻隻是高估了自己。
“啊——”
“啊——救命——啊——啊!”痛苦的尖叫聲回蕩。
“啊!救……”
一個和淩餘長着一張臉的怪物手腳并用,在後頭不斷追趕。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耳邊嗡鳴聲不斷,淩餘喘着氣卻被空氣中逐漸濃郁的血腥味壓低要喘不上氣了,奔跑的速度漸漸降下,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滑落,隻是晃個神的功夫就被追上了。
“啊!”他的手被怪物咬住,掙脫不開。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此刻無比清晰,淩餘用手上的刀砍着怪物頭,瞬間,惡臭又黏稠的液體噴到淩餘的臉上。
偏頭躲開。
再睜眼看去,他的整個左眼染上了綠色。
可眼前的怪物依舊咬着,又故意不咬斷,鑽心的疼纏着他不肯離去,淩餘臉色更加蒼白,“啊!”好看的五官皺在一起,痛苦嘶喊着,顫抖着再次舉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