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一月有餘,陸軒的腿從輕微能感知到痛楚,到如今,可以完成輕微擡腿的動作。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百裡芃心裡牽挂父親,不敢在此逗留,她看到陸軒的腿明顯有了好轉了之後,又制定兩份康複計劃交予陸軒。
“陸軒,經過一個月的治療,你腿上的神經已經開始恢複知覺,你接下來隻要按照我給你的康複計劃進行訓練,相信不久之後你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百裡芃完成最後一次針灸後,話語有了辭别之意,而陸軒又怎會不懂她的心思,他以前曾不敢奢望将來有一天能重新站起來,如今看着自己的腿一天天好轉,他的感激之心無以言表。
“多謝義妹,如不嫌棄,請讓我以義兄自居如何?治腿之恩沒齒難忘,将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一天,縱然是刀山火海,我陸軒萬死不辭!”陸軒擲地有聲,說到激動處,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多個義兄沒問題,但是我為你治腿也并非要圖什麼,如果你真的想感謝,不如給我些盤纏,順便再派點人手護送我以最快的速度進京。”看着陸軒激動的神情,她連忙開口回應。
“義妹是要去京城嗎?這些都沒問題,我稍後就讓張齊親自去準備。”
“那就多謝義兄,期待再見之日。”百裡芃忽然話語停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也不到謝無延有沒有順利返回京城,這麼久居然一封書信都沒有稍給她,完全是渺無音訊了都!
她忽然擡頭看向陸軒,本想詢問陸軒是否認識這位丞相,但是據她了解,陸軒一直獨居陸府,将一切事物都置之身外,應該也不會和遠在京城的丞相相識,于是話到嘴邊,她有咽了回去。
不如,自己親自取一探究竟,若是謝無延沒有拿到靈芝,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第二日清晨,百裡芃和辭别後,以最快的速度出發,但抵達京城也已經是五日之後。
臨行前,百裡芃從陸軒那薅來不少盤纏,也為自己置辦了合身的新衣。
入了城門之後,京城的街道建築都比她之前在江都和青州以及西川的都來得繁華,果然是天子腳下,街頭人頭攢動,攤販的販賣聲也絡繹不絕。
早在來的路上她就想好,到達京城後先去沈元清的王府落腳,順便找他讨回他之前的“欠賬”,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抵丞相府,但是此舉未免有些唐突。
之前與沈元清閑聊之際,也曾向他打探過,自從他的儲君之位易主後,皇上遲遲未給他親王封号,他從太子府搬出之後,暫居在沈元钰的之前的親王府中。
“你們聽說了嗎?肅王在西川剿匪有功,今日生辰宴,肅王殿下正在廣施布善,咱們也快去瞧瞧。”
“走,過去湊湊熱鬧。”
西川剿匪……肅王?難不成是沈元清?百裡芃聽聞身邊的路人讨論,也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随着前行的步伐,街頭上的行人越來越多,百裡芃朝着人群的方向緊跟腳步,終于在穿過兩條正街後來到一處繁華氣派的府邸面前。
若說之前的百裡府氣派豪華,而此刻她面前的親王府邸更多的是威嚴之氣。朱紅色門框上一塊嶄新的牌匾懸挂正中,肅王府三個字十分醒目。
百裡芃穿過擁擠的人群,費了很大的勁才擠到靠前的位置,她擡頭看向大門口,隻見沈元清的侍衛秦盛正在門口忙碌張羅,而子彥則是在迎接進府的達官貴人。
她手中緊握之前從沈元清身上扯下的玉佩,深吸一口氣後,她擡頭挺胸朝着大門方向走了過去。
當她靠近之時,子彥正迎着一位大人進府,她原本想找子彥搭話,現在隻好改變策略,朝着秦岩身旁走去。
秦岩招呼完一位大人後,回頭正好看見了向他走來的百裡芃,他雙眼微眯盯着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隻見百裡芃錦衣羅裳,她以面紗遮面,光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就明媚動人,秦岩看了看她的身旁,發現她連個陪同的侍女都沒有,除了長得還算不錯,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千金。
“秦……秦岩,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感受到秦岩審視的目光,百裡芃率先開口。
秦岩聽見眼前的陌生人對自己直呼其名,甚是不悅,他不假思索應聲:“你是何人,為何要借一步說話?你沒瞧見我現在正忙着嗎?”自從沈元清剿匪成功返京,就頗得皇上聖寵,自然也有不少心機不存之人往上搭,而已經大變樣的百裡芃自然也被秦岩當成了這一類人。
百裡芃看見秦岩臉上的不悅,連忙改口:“秦大人,勞煩你去跟殿下通報一下,就說他的舊識想要見他一面。”
“就憑你也配當殿下的舊識?殿下現在正忙着呢,沒時間打理你,你還是打哪來回哪去!”秦岩看着越來越多前來賀喜的官員已經抵達到門口,他煩躁得朝百裡芃揮了揮手,不願再打理她。
她見秦岩要走,她連忙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并将手中的玉佩展示在秦岩面前,急道:“秦大人,你看看這塊玉佩,這是殿下給我的信物,他曾跟我說隻要我想找他随時帶着信物前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