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遍的路,再次一走要順暢得多,原主之前就會騎馬,當她跨上馬背,除了稍微有點恐懼之外,似乎都還有原主的肌肉記憶,而她作為龍套,騎馬自然也是必不可少之事,熟悉了馬匹後也漸漸适應。
她策馬揚鞭,跟随十名将士快馬疾馳來到赤鷹山腳下的入口處,她帶領身後數位将士從狹窄陡峭的山路一路上行,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她來到了迷障之林的岔路口。
“将士們,都打起精神來,前面就是迷障之林,大家萬事當心,看我吩咐行事!”
“是。”衆人異口同聲應聲,洪亮的聲音驚得樹枝上的雀鳥展翅亂飛。
進入迷障之林後,百裡芃将十位人員分成四個小隊,各自巡查一條支路,剩下的一條則由她帶領其中兩位人員前去巡查。
直至三刻後,四支隊伍回到原點相聚,衆人都紛紛搖頭,表示一路上沒有尋得沈元清的身影。
“四條小路上都沒有,那就隻有一個地方了。”百裡芃聽完大家的回報後,她看向不遠處的一顆望天大樹,喃喃自語起來。
思慮了片刻,她帶領十位将士朝着大樹的方向走去,還未等她走近,就遠遠聽到了打鬥的聲音,身後的将士聽聞動靜先她一步快速沖了過去。
百裡芃也不敢怠慢,連忙加快了腳步跟上前,她穿過半人高的草叢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隻見沈元清身上被鮮血染紅,此刻正被同樣受了刀傷被鮮血染紅的中年婦人所挾持,她的身邊是受了傷的馳運,子彥也渾身是傷持劍對峙,而杜慶并沒有在這裡。
“老頭子,我就說這丫頭不老實,你昨日在陷進裡救下她脫險,她轉頭就帶人攻打上山,真是氣煞我也!”說話的是馳運的夫人薛蓉。
馳運聞聲滿目悲戚,憤恨地瞪着百裡芃,猶如是在審視一頭白眼狼。一開口憤怒不已:“夫人都怪我眼拙,沒有聽你相勸,才導緻我們赤雲寨盡數覆滅。”
百裡芃聽得整個人都懵了,昨日在山洞裡,明明是馳運跟她說讓她下山後去找陸軒帶兵上山攻打赤雲寨老巢,怎麼這會又開始責怪起她來?而且她記得馳運昨日是在山洞裡,怎麼這會又滿身是傷出現在這裡?
山洞位置隐蔽,除了那個陷進就是昨天杜慶帶他和謝無延離開的出口,想到謝無延三個字,她瞬間醒醐灌頂,昨日除了自己就隻有謝無延知道馳運的藏身之地,他一下山就以有要事在身為由離開了。
難道是謝無延洩露了馳運的藏身之地?一定是他,然後甩鍋給她!想到這裡,百裡芃氣憤得瞪大了雙眼,一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頭狀。
沈元清看清隊伍裡的百裡芃頓時神色大驚,他立即出聲提醒:“百裡姑娘這裡危險,你怎麼來了?快退後一點!”
聽聞動靜,薛蓉看着突然出現的百裡芃和她身後的數名侍衛,神情瞬間變得緊張,她手中的匕首抵着沈元清的脖頸,警告着百裡芃等人。
“你們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手中的匕首不長眼!”
“夫人你别激動,刀劍無眼當心傷人,我知道你們隻是想保住性命,可傷害皇室血脈是大罪,不如我來做你們的人質如何?”她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朝着薛蓉面前試探性的靠近。
薛蓉聞聲想也沒想就拒絕,她看着百裡芃試圖靠近,不由地捏緊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鋒劃破了沈元清的脖頸處的肌膚,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刀鋒。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我才不會上當,你也說了他乃當今大皇子,身份高貴,你拿什麼和他比?”
沈元清悶哼一聲,他本想搖頭否定,可是抵在脖頸的匕首讓他無法動彈,若不是中了軟骨散此刻渾身無力,他豈會栽在他們的手上,而他聽聞百裡芃要與自己置換成人質,震驚不已,可理智告訴他不行,但是除了此舉已沒有更好的脫身之舉,就在他糾結時,一旁的馳運倒開了口。
“夫人,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若是殺了這位狗皇子,隻怕是我們會立即喪命于此,若是換她來做人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說罷也不等薛蓉的意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在百裡芃身側,一隻有力的大手鉗制住她的脖頸,随後提着她的肩膀施展輕功,落在了十米開外。
而薛蓉見狀送開了沈元清,并對着他的雙腿猛踹一腳,沈元清本就渾身無力,被踹一腳後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順着山坡往下滾,子彥和衆将士見狀也都紛紛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