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聞動靜,擡頭一看時,對上一雙驚愕的雙眼。
百裡芃看到沾染着血漬的臉龐,才發現這個是謝無延。
“你怎麼在這裡?”百裡芃驚訝出聲。
“果然是你……”謝咎的話音還未落,聽聞不遠處的野豬嚎叫聲,臉色忽然一變,驚呼一聲:“小心身後!”
百裡芃剛才隻顧着查看陷阱裡的情況,渾然不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一隻成年野豬聽聞到小野豬的嚎叫聲,正順着這邊找來。
“大野豬找來了,快跳下來!”
“跳……跳下去?”她看了眼前的陷阱,距離地面差不多有兩米多高,以前拍戲跳水跳崖,哪怕身上有威亞護身,她也要先做好久的心理工作,為了能走紅逼不得已才做最苦最累還危險的活,沒想到如今穿越成千金之軀,怎麼還是少不了墜入陷進的戲碼。
身後的嚎聲越來越近,謝咎看着猶豫不決的百裡芃,一雙眉頭不由緊蹙,他着急催促道:“你要是再猶豫,是要等野豬找來當它的晚餐嗎?”
百裡芃回頭一看,樹木後,一頭體型較大的野豬,正在往這邊靠近,她連忙回頭看向謝咎,用懇求的語氣說道:“這裡好高,你一會要接着我!”話音一落,她閉上雙眼,咬着牙跳了下去。
身體失重後,砰的一聲,百裡芃墜落到坑底,如她預期所想沒有接觸到堅硬的地面,但是她睜眼一看,一雙黑色的長靴出現在她面前,再擡頭一看,謝咎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
謝無延根本沒有接住她,那她身下的是……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此刻正坐在已經死亡的野豬身上,野豬遭此重擊後,從口中噴出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衣擺上。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從野豬身上起身,因為動作太快,突然腳底一崴,又重新坐了回去,而一旁的謝咎忽然伸出雙手,用力将她拽起,拉着躲在閃躲在一旁,并将一隻大手捂在她的臉上,并對她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百裡芃疑惑至于,一陣黑影籠罩着陷阱上方,随即傳來野豬低沉的“嗷嗷”聲,頃刻間,低沉的嗷叫聲轉變為悲戚的嗥嗥哀嚎,它急躁地圍着陷進周圍繞了好幾圈,時而嚎叫,時而低沉又悲戚。
百裡芃背靠着土壁,而謝咎正貼着她的身體而站,兩道目光相對,彼此大氣也不敢出。
謝咎微微側頭看向上方,發現野豬正匍匐着身體,望着坑底的小野豬嚎叫,它呲牙咧嘴目光兇狠,仿佛随時都會一躍而下。
就在謝咎的目光與野豬對視上那一刻,它立即匐低了身姿,謝咎以為野豬會沖下來,他連忙拉着百裡芃往後仰躲避。
頃刻間,謝咎整個人都貼在了百裡芃的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加疊,她的後背硌在堅硬的壁面生疼,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洞口上山,再次傳來野豬哀嚎的嗥聲,但它嚎叫了幾聲後,并沒有跳下去,而是掉頭離開了。
謝咎疑惑之際,百裡芃用力推開了他的手,沒好氣開口:“謝無延,你幹什麼!”她說完又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當她挪開身體站直後,腳下一陣劇痛。
“小聲點,别把野豬給招來了。”謝咎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再把野豬引來,又是一場硬仗。
百裡芃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擡頭一看,發現洞口上方的野豬已經不知去向,這下她就更來氣了。
“好你個謝無延,剛才讓你接着我,你居然攜手旁觀,又被你推了一下,我的後背都快被戳破了。”語罷,她一瘸一拐走到小野豬身邊,随後徑直坐了下去。
謝咎的視線一直緊盯着上方,直到野豬沒有返回,他才放下心來,他收回視線後看到了痛得呲牙咧嘴的百裡芃,直接拿野豬當闆凳坐了下來。
在順着她的肩膀處一看,她的左肩下方的衣物隐隐泛紅,他立即側頭看向剛才站立的山洞壁面,有一塊尖銳又凸起的石塊。
“你怎麼樣?我看看傷到哪了?”謝咎說着就下意識地俯身,準備去掀開百裡芃的衣服查看,這一舉動卻把她吓了一跳。
百裡芃立即拽緊衣襟,警惕地盯着他,冷聲質問:“你……你想幹什麼?”她這才發現陷阱裡黑燈瞎火的,如今又是孤男寡女共處在這一狹小之地,萬一謝無延心生不軌之心,她連逃都沒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