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芃看了看眼前琳琅滿目的各種吃食驚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這位有着酷似影帝那張臉的二皇子居然會早起為自己準備早膳,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百裡芃悄悄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她倒吸了口涼氣,好吧,她承認這是真實的。但是曾經沈元钰退婚那一幕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再加上才被剛過門的夫君順走了家産連夜跑路,她現在隻想一家人平安無事,如果能追回家産就更好不過了。
縱然面前的沈元清和她曾經十分欣賞的影帝極為相似,但是她知道,他是和沈元钰一樣流着皇家血脈的皇室子弟。所以每次遇見沈元清,她都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被那張臉所迷惑。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百裡芃覺得現在的自己貌醜肥圓,怎麼能入得了堂堂皇子的眼,不過都是有所圖罷了。百裡芃連着在一個地方摔了兩次,也不願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而且如果沈元清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政績上,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輕易被廢黜了太子之位?
百裡芃收起思緒,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她現在還真的沒什麼胃口,父親到現在都還沒有蘇醒,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殿下實在有心了,其實這裡的飯菜很合胃口。”礙于這是沈元清親自準備的,百裡芃還是象征性的品嘗了幾口,随後又看向沈元清,詢問:“殿下準備了這麼多美食,吃不完就浪費了,應該不介意我喊哥哥一起吃吧?”
百裡芃的話音剛落下,百裡殊就連連罷手,婉拒着百裡芃的好意:“不用不用,我剛才在杜兄那邊吃過了。”
百裡芃随便夾起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裡,她還沒咽完又繼續望向百裡殊,問:“哥哥,可有去看望過父親,他現在情況如何?”
“我早上去看過了,父親還是沒有醒。”說到這裡,百裡殊的神情有些暗沉。
百裡芃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倏然起身,急道:“怎麼會還沒醒?我去看看他。”
百裡芃跟随百裡殊的腳步快速離開了院子,沈元清則依舊坐在石桌前,望着桌上幾乎沒有怎麼動過的膳食,漆黑的瞳孔裡泛出森冷的寒光。
他想不明白,明明百裡芃都不記得了過往,也忘卻了她心底的那個人,為何對自己還是這樣的陌生和冷漠?
百裡芃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花園裡的杜慶,而他的身旁還站在一個身着暗紫長袍的男子,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
“杜大哥,早啊。”百裡芃還未走近,就遠遠的對着杜慶的背影招呼起來。
杜慶聞聲回頭看見了百裡芃兄妹二人正在往這邊走來,他也笑着回應:“百裡姑娘,現在可不早了,你可用了早飯?”
杜慶身旁的人影聽聞到百裡芃的聲音,他的身體微僵,想趁着百裡芃沒注意到他悄悄溜走。
百裡芃尴尬點了點頭,應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房間裡的藥香很好聞,我昨晚一躺下就睡到了今天早上,都沒個人來叫醒我。”說話間,百裡芃的視線越過杜慶看向了漸漸走遠的人影,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哪位?為何看到我們就要走?”
杜慶聞聲也朝着那抹紫影喊了一聲:“謝兄,你怎麼就走了?”
聽聞杜慶喊出的一聲謝兄,百裡芃的腦海裡頓時閃現出那日離開茅草屋時,看到桌面上的玉佩上隐約有個謝字,如此說來,麥浪應當是謝家公子。
剛才那個人有也姓謝?百裡芃的臉色驟然一變,朝着紫色的身影追了過去,拉着他的肩膀将他拽了過來,急問:“你也姓謝?”
或許是百裡芃拖拽的力度有些大,那抹紫影的腳下趔趄險些沒站穩。待他站定,百裡芃這才發現面前的人臉上戴着一張面具。
事出反常必有妖!百裡芃二話就擡起手試圖扯下謝咎臉上的面具查看他的真容。
“你姓謝,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百裡姑娘不可,謝公子得了瘾症,會吓到你……”
謝咎的身體一動未動,任憑自己臉上的面具被百裡芃揭開。
哐當一聲,百裡芃手中的面具掉在了地上,當她看到那張極為醜陋的臉吓得連連後退了幾步,剛才吃下去的幾口糕點也在胃裡翻湧,她立刻俯身撿起地上的面具,歪着腦袋塞到了謝咎的懷中。
百裡芃認為自己已經長得很寒碜了,但是對面那張臉可謂是不敢多看一眼,不然還沒咽下去的早飯都要吐出來。
杜慶看着百裡芃的舉動也朝着謝咎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石化在原地。不禁懷疑眼前的是不是就是他昨日救下的那位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