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兵變一年之後,新任海王安東尼向天堂島伸出了橄榄枝,為得是共同抵抗來自大陸的壓力。
大陸上的勢力的确對海底和天堂島十分忌憚,前者是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踏足的領域,後者……亞馬遜部落幾百年還生活在大陸上時,她們的表現至今仍舊是個神話。
原著的劇情終究是來了。
安東尼剛上位,根基不穩,他又是個相當有野心的人,與亞馬遜結盟,是個相當合适的選擇。
“公主大人出——”
“——嗯?”
“——事了,啊不對,是她們闖禍了。”急匆匆跑過來報信的小戰士在露娜目露兇光之下把後面詛咒公主的話咽了下去。
看到她滿頭大汗的模樣,公主大人才收回目光,一年了都沒長進,要不是看在她一路跑過來很辛苦的情況下,露娜非得罰她圍着天堂島跑十圈不可。
露娜從桌前站了起來,系好腰帶,整理好披風,美豔的面孔和傲人的身材在日光之下簡直要讓美神也自愧不如。她一叉腰,高傲的氣勢讓人挪不開眼:“那群家夥又惹出什麼幺蛾子來啦?”
“先說好,公主,你不要生氣。”
報信的女戰士縮了縮脖子,試探性的開口。她跟着露娜公主也有一年了,知道公主大人雖然看起來很厲害,但事實上,她是個很随和的人。
“我什麼時候沖你發過火,海蒂?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莉安娜她們、她們把、把你的發飾摔壞了。”
“……”
“……公主?”
公主大人扶住額頭,有氣無力地對着海蒂擺了擺手:“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在沉思。”
沉思該拿莉安娜怎麼辦才好,這個惹禍精,母親大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才會覺得她潛力無窮的?露娜都想不出該怎麼懲罰她好了,整個天堂島的屋頂都被莉安娜修了一個遍好嗎?!
“這可怎麼辦啊公主,一會海王就要帶着使節團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露娜真的很想仰天長嘯,公主的發飾可是附有魔法的,天底下就那一個,她還好奇莉安娜是怎麼把發飾摔壞的呢。
氣悶不已的露娜一甩黑色的長發,把擱在桌上的劍:“我能怎麼辦?那就不戴了。”
“這怎麼行!萬一海王覺得咱們不尊重他怎麼辦?”
露娜公主抿緊嘴唇,強心按下額頭上的“井”字,甩出一個劍花,金屬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出寒冷的光芒,淩厲的劍鋒讓海蒂一驚,她擡起頭,劍已入鞘。
公主的表情相當難看:“轉告莉安娜,如果因此亞特蘭蒂斯與亞馬遜出現嫌隙,我不會再包庇她!”
說着露娜踏出房間,披風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那些當然都是用來吓唬莉安娜的。那個丫頭,不讓她真正緊張起來,她壓根不知道自我反省。
原著中的露娜,正是那一頭黑發吸讓安東尼挪不開眼,所以她根本不在意頭飾的問題——昨天晚上露娜想到小說裡特意描寫了公主大人散下來的長發,還在吐槽為什麼這麼重要的場合不戴發飾,原來是被摔壞了。
想到這兒公主跳上高台,準備翻過寝宮,走個捷徑直接到海灘邊。長發一甩,停在高台上,想起闖禍不停的莉安娜,禁不住歎了口氣:“這可怎麼辦才好?”
“沒關系,海底的居民大多數是不了解陸上的習俗,他們不會在意的。”
“那就好——救命有男人?!”
露娜這才意識到不對,天堂島上哪兒來的男人,還在自己寝宮的台子上說話。
她一個轉身,金燦燦的盔甲剛落入眼簾,還在高台上的她就已經挪出了台子邊緣,男人眼見着她要掉下去,伸出手,拉住了露娜,然而這時候的露娜已經踩空、失去重心了。
——于是堂堂亞馬遜公主就這麼七手八腳地和一個陌生男人摔到了一起。
“你拽住我做什麼……”
男人倒是有風度,知道及時發力,讓自己在下面,甘當公主的肉墊,隻是……他穿着盔甲啊,這麼撞上去,露娜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折斷了。
“不拽住你,你就摔下來了。”
你拽住我我也摔下來了好嗎。這點高度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亞馬遜公主的反應能力,在半空中找回平衡也綽綽有餘。
隻是他這麼一拽,露娜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露娜一邊想着一邊從男人身上滾下來,擡起頭,又是那雙純正的淺藍的眼。
海王安東尼。憑借的這雙眼睛,露娜一眼就認出了男人的身份。竟然是他,公主一下子呆住了。
她禁不住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他穿着儀式性的盔甲,用黃金打造成的護肩貼在男人的肌膚上,亞特蘭蒂斯的标志用金色的線懸了起來,護在他的胸口。除此之外,男人渾身上下隻有關節處才有鳍狀的铠甲作為保護,這幅打扮……活脫脫出賣色相的牛郎。
“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意識到來人是誰,露娜奇怪的問。她的寝宮離海灘的方向完全不同,他就算是個路癡也不可能迷路迷到這裡來,而且還是一個人。
“你認識我?”
“你就差在臉上寫我是海王四個字了。”
說着露娜盯向男人的身上海底王國的标志,他感應到公主的目光,不自在地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