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怎樣才能讓陳泊舟滿意,傅梨愈發搞不懂了,她眼角潮/濕,勉強撐起身體,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蹙着眉,抿緊嘴唇試圖去親/吻他,身體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掀了下來,她忍不住委屈,“是怎麼了呢,我明明很聽話了。”
陳泊舟還要怎樣呢,聽話也不是,不聽話也不是,果然人一旦得到了權力,就會比古代的帝王還要難伺/候。
“傅梨,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你這副不服又故作聽話的樣子。”陳泊舟的臉色比之前還要冷,起身就走,把傅梨一個人留在原地。
傅梨是很喜歡思考的人,跟陳泊舟重逢的這段時間裡,她不斷地在思考與陳泊舟之間的關系,最後得出的理論卻是,這是一團纏繞的亂七八糟的線團,如何也理不清了。
每次兩人到一起,說不到兩句話就是劍拔弩張的狀态,傅梨也覺得很累,人的能量不該被這樣消耗,什麼時候她跟陳泊舟才能好好說話呢。
未知。
也許在不久的将來,也許在永恒的宇宙盡頭,她沒有找到答案,便想着轉移注意力,找點事情做。
書桌上的時鐘顯示十點,她準備洗漱,醫生囑咐說傷口不能碰水,她隻能坐在浴/缸泡泡/澡,可她沒有換洗的衣服,正想着要怎麼辦,陳泊舟就走進來,手上拿着純棉的連衣裙還有純白的内|衣褲褲和毛巾。
“謝謝。”傅梨接過來,才走進了浴/室。
很大的浴/缸貼着浴/室的牆面放,對面就是純白的洗漱台和鏡子,a市這幾天下了雨,溫度又降下來,傅梨把水溫調得很高,浴/缸裡的水氣烘得她的臉紅撲撲的,從鏡子裡反照出來,像一顆豔紅的蘋果,她曲起雙/膝,忽然想起家裡那些糟心的事情,恨不得沉進溫暖的水裡。
也許陳泊舟說的是對的,她不該管這一切,這樣她也不用再忍受陳泊舟的壞脾氣,可是爸爸要怎麼辦呢,如今的事情就像是他辛苦建起了一座高樓,卻被傅意一下子抽掉了底柱,整棟高樓在頃刻間轟然倒塌,成堆的飛灰是會把她爸完全淹沒的。
她不願意看到阿爸痛苦。
也許在陳泊舟很過分的時候,自己多想想在意的人,會覺得發生的事更容易堅持些。
她在水裡泡了半個小時,皮都快要泡皺了,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陳泊舟冷感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傅梨,你是死在裡頭了,還是耍什麼花樣?”
傅梨心想,我在浴/室裡能耍什麼花樣,用浴/缸裡的水淹死自己?可她敢怒不敢言,很快就出來了,帶着一身的水汽,拿吹風筒安靜地吹完頭發。
陳泊舟也洗好澡了,他躺在外側,旁邊是一盞暖黃的閱讀燈,光暈柔和溫馨,他身上的睡衣是深藍色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純黑的邊框眼鏡,顯得很斯文。
傅梨這才從淩亂的思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陳泊舟的家裡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衣裙和内|褲,是他前女友的嗎?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傅梨就覺得心裡悶悶的,又覺得自己的嫉妒來得沒有道理。
“過來。”陳泊舟把書放到一邊,摘下眼鏡,他鋒利的眉眼沒有了眼鏡的遮擋,如有實質地落在傅梨身上,有種無形的壓力。
傅梨慢慢地走過去,掀開另外一邊的被子,陳泊舟立即靠了過來,像一條粘人的狗,他細細地親吻那玫瑰般的嘴唇,傅梨在被碰到時假緊了腿,她頭上還纏着紗布,眼睛水汪汪地看過來,整個人顯得可憐又無辜,她腦中一下子灌/入了許多想法,這是陳泊舟平常帶女人回來睡覺的房間嗎?自己身上穿的是他從前女伴的衣服嗎?兩人已經非常親密了嗎?是不是也在這張床上做過這些事呢?
光是想到這些可能性,傅梨就覺得無法接受,心中的一點點愛就像火星遇到了洶湧的海嘯,可能是看傅梨沒有跟之前那樣反抗,陳泊舟的心情也變得很好,甚至按捺住自己逞兇的念頭,想要将人服務好,他的手指在年少的時候幹多了粗活,帶着厚厚的繭子,他看着身下的人瞳仁瞬間放大,如同一隻受驚的愛嬌小貓,内心湧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慢着。”傅梨抓住他的手,緩過那陣升天之感,才斟酌着問他,“為什麼你家裡會有女人的衣服呢?”這些話在她心裡繞了三圈,終于吐露了出來。
陳泊舟的眼睛彎成月亮,将手上的水痕抹在傅梨的臉上。
“你。”傅梨生起氣來。
“你吃醋?”像是試探,黑蛇小心翼翼地吐出長長的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