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被他盯的臉騰一下就紅起來，車子出發，她咬牙看向外面掠過的風景。

褚培風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定位給我。”他把手機遞到她手上。

宋月有一瞬間的怔然，褚培風眼睛看着前方，隻匆匆轉頭掃過她，“怎麼了？”

“沒事。”

宋月接過他的手機，觸摸到的手機殼的質感和三年前一模一樣，但這手機殼像是新的，他還真是念舊，一樣的東西使用的久就會有感情，即使要換新的，那新的也會是和舊的一模一樣。

她沒點開别的，打開百度地圖，把自家地址填上，然後開大聲音放下，導航上好聽的女聲播報起導航，車内好在沒那麼安靜。

車内開着适宜的溫度，宋月實在很累，她迷迷糊糊睡過去以後還在想，今天開車的是褚培風，是她的前男友，睡的太沉應該不太好。

從電視台到小區内停下。

宋月是被叫醒的。

褚培風看她醒來把車内的空調關上。

“我去拿行李箱。”他說完打開車門徑直下車。

宋月清醒過來，坐在車上感受着最後的涼意，想起三年前那次在車裡，曾經親密無間時，大概也沒想過兩個人會走到今天。

她從車上下來，褚培風已經提着行李箱，以及他的一個黑色的行李小包。

“幾樓？”

宋月在長沙租的房子是個兩居室，但都沒北京那間貴，她本來是想買一套的，可房價一直在跌，所以還是準備再等等。

“頂層。”

還是老小區，六層樓，不過宋月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很滿意。那個時候是夏天，很大的露台，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綠色的樹葉，枝繁葉茂，那個時候她晚上下班坐在陽台上，心情會好很多，把自己從過去剝離出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長沙秋天的冷和北京不同，是濕冷，總覺得穿的再多，也不溫暖。

褚培風打個噴嚏。

宋月跟在他後面看他身高腿長，她的行李箱不大，提在他的手裡就更顯小。

六層樓很好爬，宋月爬習慣後，一次性上來都不會大喘氣。

停在門口，褚培風站在一旁，讓她開門。

門鎖是智能的，宋月上去按下拇指，打開門，進去伸手按下燈，暖色的燈亮起，傳來一聲喵叫，黃米慵懶的前爪往前趴，打個哈欠，本來是要迎接主人，但又看到後面還跟着一個陌生人，瞬間驚醒起來，先是探出腦袋嗅嗅味道。

宋月這個房子是兩居室，隻是一間她用來做衣帽間，還有一些雜物。

褚培風先看到落地的大陽台，視野開闊，前面有高聳的樹木，隻是葉子都已經落光，光秃秃的，莫名的凄涼。

宋月把茶吧機接通電源，燒上熱水，才看向褚培風，“你随意坐。”

她走之前隻簡單的收拾下衛生，找了上門喂貓的小姐姐。

褚培風嗯下，坐在沙發上，看着還在警惕自己的黃米，他沖它伸手。

黃米并不膽小，相反每次家裡來人都是大大方方的，沒觀察一會，就過去用腦袋蹭褚培風的腿。

宋月到卧室去換身睡衣，到衛生間洗漱，邊刷牙邊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打氣，站在客廳。

“你今天住在哪裡？”

褚培風看下這個房子，“我睡沙發就行。”

宋月皺着眉頭，他不走？“你如果是來出差的，應該會定酒店吧？”

“不是。”褚培風看她疑惑的表情，手上還撸着黃米，“不是出差，我剛剛完成幾個項目，請假來的。”他說着還挑眉笑下，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和那次質疑他開車時的年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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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躺在卧室的床上，她和房東提前溝通過，在門上給黃米掏一個小門，方便它來回跑，房間内黑漆漆的，她想着外面睡在沙發上的人，又翻過一個身，褚培風，她在心裡默默念過他的名字，她知道她這樣和他在一起，是不道德的，也是不自量力的，三年前就很明白。

可，現在，此時此刻，她心底冒出别樣的情感，任由再多的思量都壓不住。

同一個房子，同一片空間，任由什麼随便蔓延。

褚培風躺在沙發上，睜開眼睛看向黑暗裡上面的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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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宋月照舊先拿起床邊的手機，已經十點多，打開工作軟件，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她的消息，攝制結束，但後期的剪輯，宣傳，植入，常常會出現一些問題，回複完幾個留言，她才推開門出去。

褚培風穿着一件黑色衛衣，黑色的褲子，是剛剛洗過臉，額頭上碎發還濕着。

宋月才想起昨晚他在，怔愣的瞬間還是先打個招呼，“早。”

“早。”

宋月到衛生間刷牙，她思緒又飛走，看到褚培風拿着衣服進來，自然放進去，按下幾個鍵，洗衣機就運轉起來。

宋月本來還想告訴他這款洗衣機怎麼用。

褚培風沒有出去，隻是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

“你休息幾天？”

宋月比劃兩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