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娆看他最近應該是過的很不錯,整個人神采飛揚的,沒那麼多的厭世。
“先點菜吧。”
褚培風笑笑點頭,掃碼下單,沈黛娆也有差不多小半年沒見他了。
“你爸前幾天跟我打過電話,說你長進很大,想問你以後得職業選擇,但又不好開口,所以委托我問問。”
沈黛娆這些年和前夫相處的還行,她都結過婚了,前塵往事早就忘的幹淨。
褚培風想一下,“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應用數學有很多就業方向,金融或者留在學校做科研,不過我确實對金融科技方向的可能會更有興趣一些。”
沈黛娆對這些其實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她拿過來手機,“你稍等一下,我找你周叔叔問一下。”
周知聿是沈謹的親生父親,一家飛行器制造公司創始人。
菜陸續上來,沈黛娆跟他又聊一下别的,手機就來了消息,“我轉發給你了,你周叔叔說這隻是給你的建議,不過還是遵從自己的内心,喜歡什麼做什麼,是最重要的。”
“替我謝謝周叔叔。”褚培風不着急拿起手機看信息。
沈黛娆給他夾菜,又笑眯眯的,“我今天來呢,還有一個事情,你外公托我過來的。”她說着從包裡拿出來一個紅色的證件,遞到褚培風面前,“你外公聽說你談戀愛了,對方女孩很不錯,這是他個人單獨先送你的,在景山公園附近的一個獨棟,面積不算很大,但你們以後小兩口住,還是夠用的。”家裡人都了解褚培風的性子,他是個很執着的人,從小到大認定的事都沒放棄過,即使最後是錯的,也是走到底的。
褚培風臉上的笑意變淡,沒打開房産證,又推過去,“我不用,您收回去給外公吧。”
沈黛娆歎氣,“房産證已經是你的名字,即使你不收也是在你名下,培風,你外公年紀大,身體這幾年也不好,你隻有收了他才安心。”
褚培風還是拒絕了,“我有時間會常去看他的,這些是他的東西,不該給我。”
沈黛娆了解他,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再多勉強也沒用,“好,那我先收着。”她把房産證又裝回到包裡,“吃飯吧,多吃點,我總覺得你比我上次春節見你瘦不少呢。”
“謝謝媽,您也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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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六月初沒有七月的酷暑那麼的從早悶到晚,早上和晚上還是很涼爽的。
宋月定的是十号的高鐵票,她恐高,也不太敢坐飛機,而且從北京回到榆康市也是高鐵最快,兩個小時到達,隻是她還需要坐大巴車再回到縣裡,最後從縣裡坐回去的大巴車回到鄉,然後步行回家,近十年沒走過的路,現在想起她依舊清晰。
周六,褚培風和宋月原本計劃的是出去攀岩,但路上接到沈黛娆的電話,說是外公的冠心病突然複發,目前在協和國際部。
醫院裡每天都人滿為患,特别是像這樣的大醫院。
褚培風之前也來過,宋月陪着他,徑直前台找護士問病房,護士知道是國際部的病人,會有人過來領路。
兩個人到的時候,病房裡已經站好幾個人。
沈黛娆雖然保養得宜,但現下看着臉上也有些疲憊。
周知聿也在,沈謹看到褚培風進來,有些無助的過來仰頭看着他,“哥,外公會沒事的,對吧。”
褚培風擡手摸摸他的頭,“沒事的。”
周知聿身形挺拔,氣質儒雅,伸手示意讓褚培風出去。
宋月站在旁邊讓一下位置,她看向病床上的老人,很瘦,但面容慈祥。
病房外。
周知聿也有段時間沒見過褚培風,又想到剛剛看到的女孩,應該就是他的女朋友,“你外公還有心髒上的老毛病,昨天晚上送來的,大半夜的,你外婆不讓通知你,醫生說再觀察兩天應該能挺過來,但如果以後再犯病,就很棘手了,你外公從小最疼你,你要多陪陪他。”
褚培風面色凝重的點下頭,“好,我知道了,辛苦周叔叔。”
周知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對于這個前妻兒子,他還是很喜歡的,到底是兩邊的老人帶大的,不浮躁,還穩重,就是太年輕,還沒經曆過什麼事。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進去吧,你媽這一夜沒合眼。”
褚培風進到病房裡,在沈黛娆身邊蹲下來,擡頭看她,溫和的開口安慰她,“媽,您去那邊的卧室休息一下吧,下面我來照顧就好,不然到時候外公好了,您倒下去,外公肯定心疼。”
沈黛娆這一輩子從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她自己又聰明,除卻在婚姻上栽過的跟頭,沒吃過什麼苦,她眼睛通紅。
“我沒事,别擔心。”她說完才擡頭才發現還有個女孩站在一旁,猜到是誰,又站起來。“是月月吧,本來想着以後見面要正式一些,沒想到今天有些匆忙。”
宋月才喊人,“阿姨好,沒事的,沈老先生的身體最重要,我們以後還有時間的。”
沈黛娆嗯一聲,她這會是沒精力。
這間病房是套房,和酒店差不多,隔壁卧室可以休息。
周知聿在這裡已經守一上午,他原定的今天還要出差,已經改簽飛機,但公司也十分忙碌,在接不少工作電話以後,褚培風讓他回公司,沈謹也跟着一起走了。
病房内就隻有褚培風和宋月。
醫生護士都很專業,有明确的時間來檢查,到晚上的時候情況,醫生說已經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