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去吃晚飯，褚培風選的地方，一家胡同内的自助形式的燒烤，自己烤自己吃。

宋月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纖長的手指不斷的在整理烤簽，她就這樣明晃晃的看着他。

褚培風感受到她的視線，眼神在烤串上，又擡頭看她一眼，“很餓嗎？”

宋月搖搖頭，“褚培風，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褚培風把烤好的遞給她兩串，宋月擡手接過來，“對，我之前沒遇到過喜歡的人。”他說的很簡單直接。“所以以後在戀愛中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告訴我，我會改。”

宋月咬下一口牛肉，汁水豐厚，她想起和周路榆的戀愛，那個時候她忙着實習，周六日還去做兼職，周路榆總是會接送她，然後兩個人一起去逛小吃街，有一回，周路榆把她送回宿舍，她才發現他的鑰匙落在自己包裡，她小跑着要送回去，就聽到他室友問他，跟宋月一起談戀愛，吃飯她會給你平攤嗎？那語氣裡不懷好意的嗤笑，讓她腳下難行。

周路榆立刻就維護她，宋月那個時候很感動，後來他們分手後，周路榆找過她幾次，吵架的時候當然是什麼話難聽說什麼，周路榆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窮，我到底都為你做過什麼。

宋月有自尊心的。

“我們以後如果吵架的時候，可以不要說傷人的話嗎？就像是我們以後一定會越來越了解對方，那自然也知道對方最不能碰的傷口是什麼，我們都不要講。”

她不想過往的感情都被吵架的口不擇言傷的一點都不剩。

褚培風點頭，“如果當下我們情緒上頭，我說什麼過分的話，一定當場就跟你道歉。”

宋月笑着眼睛彎彎，“我也會的，那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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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是個動詞，也是形容詞，也是名詞。

宋月和梁圓說，空氣裡都彌漫着甜泡泡。

梁圓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周六，褚培風沒課，他開車停在洲園門口等人，到門口的小超市去買礦泉水回來就看到車邊站着兩個人，他小跑着過去。

“您二位在這幹什麼？”

褚爺爺腳傷還沒好全，褚培風之前在網上給他買了一個電動的輪椅，很方便，當天送達的。

林奶奶還撐着一把遮陽傘眼神裡上下打量着孫子。

“我們能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褚培風聽懂她的意思，隻是順手接過奶奶手中的傘，自己給二位打着。

“我在等人。”

褚爺爺坐在輪椅上，直接問他，“是跟人家在一起了嗎？”

褚培風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們，隻是笑着點下頭。

林奶奶笑的倒是開心，孫媳婦很漂亮，符合她學美術的眼光，好看自然就賞心悅目，至于人品，能在别人都不敢幫忙的時候，她願意，就可以證明。

“眼光不錯，好好和人家相處，平時吃飯旅遊要主動付錢，多發現别人的優點，不要刻薄。”他第一次談戀愛，林奶奶總怕他會傷到人家女孩子。

褚培風這二十年除了父母離異，算得上是一帆風順，他小時候就聰明，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帶着一股傲氣，傲氣會變的傲慢，而傲慢會滋生刻薄，因為這個毛病，褚爺爺和林奶奶下過功夫糾正他，養孩子就像是種植一顆小樹，總是要修修剪剪的，才能不讓他長歪。

褚爺爺沒什麼好講的，“聽你奶奶的話。”

褚培風轉身看到人出現在小區門口，他擡起胳膊招招手。

宋月把打球的運動服提前裝到包裡，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短袖，闊腿牛仔褲，小白鞋，頭發也幹脆紮起來，幹淨又利落。

天氣帶着微風，隻有中午最熱。

宋月看到褚培風招手，她才注意到旁邊的二位老人，步子有些放慢，但還是走了過去。

“爺爺奶奶好。”她規矩的站在一旁叫人。

林奶奶從褚培風手裡拿過來傘，“月月，你們快去玩吧，我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另外培風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你告訴我們，我們再好好教育他。”

宋月感受到二位老人的親切，她有些不好意思，“好，謝謝奶奶。”

坐到車上，宋月才放松下來。

褚培風開着車，“剛剛在小區門口，可能他們看到我的車，才等着的，你很緊張嗎？”

宋月還好，“沒那麼緊張，我很喜歡跟老年人相處的。”有種安全感。

“打完球去吃我們學校門口的那家燒烤。”褚培風今天是計劃好的，手機屏幕亮起來，“你幫我看下消息。”

宋月看着放在一側的手機，她嗎？手機還是很私密的，她拿過來手機，褚培風的手機殼就是很簡單的一個黑色的，沒圖案，但上手的質感很好，她的手機殼是粉色的，還要帶着吊墜的，“密碼？”

“0819。”

宋月點進去解鎖，下意識去問，“你的生日？”

褚培風搖頭，“我第一次去賽車的時間。”

“賽車？”

“嗯，去甯波，對我的意義很重大。”褚培風現在已經基本不玩了，想到宋月上次開卡丁車的速度，“你想玩嗎？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宋月倒是很有興趣，“嗯嗯。”她點開微信，進去就看到他的置頂，一個是她，還有備注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後面就都是一些學校和工作上的群。

“謝獻南，他問你到哪了？”

褚培風說讓宋月打字回複。

“還有十分鐘，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