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了然的點點頭。
“你呢?你喜歡吃什麼?”涮肉店内人很多,熱鬧的嘈雜聲,但奇怪并不覺得吵。
宋月被他問到,有些遲疑,“好像都還行,我不挑食。”
她記得上初中和高中住校,那個時候生活費很少,基本上隻夠一日三餐,晚上下晚自習再餓也要忍着,她周日返校去上晚自習的時候會在家裡給自己提前做一些餅,還有家裡的鹹菜帶過去,這樣省下來的錢可以多買點飯吃,還有本子筆之類的,以及上大學四年,她所追求的也隻是吃飽,上班這麼多年,畢業第一年最窮,後來慢慢的好起來,在北京租房從城中村到合租隔斷,再到獨立租一個一居室,如果非要答一個,她最喜歡自己做的飯。
“原來這樣,不挑食所以你才長得這麼好看。”褚培風說話很自然,自然到不會讓人覺得他在恭維或者安慰,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宋月被誇贊笑起來,“這個因果關系我還從沒聽過。”
褚培風一本正經的挑下眉,“那下次你可以跟别人這樣說。”
吃涮肉的蘸料不用太複雜,麻醬最重要。
褚培風給宋月調兩個蘸料,一個辣的一個不辣的。
兩個人邊吃邊聊天。
宋月結賬,“我們說好的。”
褚培風沒跟她争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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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演唱會開始,他們排隊檢票進場。
短道速滑館還是很冷的,不過她提前有查過,所以帶了外套,褚培風也是。
大張偉在演唱會上唱了《靜止》,《我怎麼這麼好看》,還有《我的果汁分你一半》,是真的很熱鬧。
本來還有些冷,但因為又蹦又跳,身上也熱乎乎的。
宋月手裡拿着熒光棒,褚培風在她身邊。
場内燈光暗,全場大合唱,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樂。
他們的位置在距離唱台很近,随着音樂的推動,天空中撒出無數彩紙,自由又熱烈,一如很多人的青春。
宋月手往半空中接着,彩紙自然飄下,她擡頭看到褚培風跟自己說話,但場内聽的并不真切,她擺擺手表示自己沒聽到,褚培風彎下腰俯身到她耳邊。
“我說,宋月,你開心嗎?”
耳邊有點癢。
宋月再擡頭就看到他已經站直身體,笑着看她,她發現他帶着笑的眼睛裡全是自己的倒影,她突然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梁圓的烏鴉嘴真的說準了,他好像喜歡自己。
“我很開心。”她很大聲的回答他。
宋月轉過身繼續跟着唱,但不知不覺的鼻頭有些酸澀,她把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忍了回去。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親愛的别走”
“全世界都讓你要愛我”
“難道你就不會心動”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
一場演唱會下來,宋月以為會筋疲力盡,但更多的是快樂,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又變的不一樣,和幾年前來的那次不一樣。
結束後,人從場館内陸續而出。
十點的北京,涼風習習,霓虹燈閃爍,很多歌迷身上都五彩斑斓的,和他們比着,宋月和褚培風很簡單,除卻手裡拿着的熒光棒。
沿着街道,宋月準備去坐地鐵。
“那我從這邊走?”她沒聽到聲音,又回頭看過去。
褚培風站定在一顆大片大片的楊樹旁邊,微風吹過,看到葉子在飛揚。
“我有點話想和你說。”
宋月聽到他這樣說,看到他眼眸中情緒,她腳下站定沒再走動一步,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她像是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連帶着腿腳都發軟。
“嗯,你說。”
褚培風就這樣看着宋月,兩個人之間那一步都沒跨過去。
“我想和你說,我喜歡你,宋月,我們可以一起談戀愛嗎?”
宋月手中好像還抓着一張從館内帶出來的彩紙,據說抓到彩紙的人會有好運氣。
她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褚培風,我們之間不合适,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你大八歲,我已經工作很多年,我們是不同的人。”
她剛剛開口的時候眼睛還看向他,可後來慢慢的就不敢再看他。
很久的安靜。
“那你喜歡我嗎?”
褚培風是個執拗也很聰明的人,他分得清什麼是借口,什麼是原因,但他隻問結果。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