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看當天溫度二十多度,畢竟是要上山去玩,她拿出來一條高腰牛仔褲,一雙曲奇鞋,顔色很春天,上衣是白色寬松長袖薄款襯衣,紮起的馬尾。
她這些年工資花銷最大的一筆支出都用在買衣服上了,也不在意什麼品牌,隻是覺得好看就想買回來,小時候最羨慕的就是别的同學能穿好看的衣服,她當時更多的是親戚家的姐姐不穿的衣服會給她打包送來,那個時候她也會虛榮心作祟,跟别的小朋友說是新的,人總是這樣,一旦有條件就會想得到曾經念念不忘的。
站在穿衣鏡前面,她沖着自己笑笑。
褚培風早上是從學校出發的,倆人約在北工大西門站見。
謝獻南前天交給導的作業,昨天被批并且回複,他還要改,但看着褚培風出門玩,刷着牙站在一旁,還氣的咬牙切齒的。
“你到底把我當不當兄弟,咱們倆不能同患難嗎?”
褚培風笑笑,“我回來給你帶一條石魚,可以保平安的。”
潭柘寺有一條大石魚,傳言從頭摸到尾可以保平安,百病不侵,所以有小石魚在出售。
謝獻南聽完覺得心裡還算好受。
宋月坐的地鐵,她背着的包,還是有一年她和梁圓一起去迪士尼買的,很有春遊的感覺,但基本沒背過,上班的包基本就是一個大的帆布包,能裝很多東西。
褚培風到地鐵站的時候還等宋月幾分鐘。
“抱歉,我遲到了。”宋月還是晚了一站地的車。
褚培風啟動車子,“沒關系,我們現在出發到地方不耽誤吃午飯,吃完飯,再上去。”
潭柘寺在北京的門頭溝,從他們現在的位置過去,直走,要穿過長安街,路過天安門。
到長安街的時候,宋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恢弘壯觀的天安門,她每次經過都會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
“你沒來過這裡嗎?”褚培風看她很高興,今日陽光也正好,一路走來的花壇裡花開正盛。
宋月搖搖頭,“我都是經過,也沒去過博物館,聽說從這裡可以走到北海公園。”她放下手機,這裡有點擁堵,車子停下,“你呢?”
褚培風也搖搖頭,“我也沒來過,可能因為是在這裡出生,所以即使你不去看這個地方,她依舊在,所以就沒有必打卡的心态。”
他是這樣想的。
宋月想起網上一個熱議的話題,說小明從學校走到博物館十分鐘,而有些人走了二十年。
“我之前都沒想到你學習那麼好,人又長的好看,還有愛心。”
她真誠的誇贊褚培風。
褚培風手握在方向盤上,聽到她的話心底像是被投下一塊石子。
宋月又觀察起長安街,“我之前和梁圓還商量過要夜騎長安街,但都因為種種原因沒來過。”
說白了就是她們倆都懶啊,是真的懶,她把剛剛拍的照片給梁圓發過去。
梁圓沒回複,估計還沒醒。
褚培風餘光看過她的側臉,耳邊落下的碎發,淡淡地。
車子走出長安街以後就不再擁堵,慢慢的到達門頭溝區,脫離市區的繁華鬧市,北京的發展很快,門頭溝的中心地區自然也是高樓林立,但在要到潭柘寺的時候就是一片未規劃過的區域,低矮的自建房,人和車都少了很多,路上賣香的也多了起來。
一路上和褚培風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車裡沒放音樂,很安靜。
宋月感歎今天的好天氣。
“這邊修建的還有别墅區。”她把照片給梁圓發過去,還帶感歎,“等姐以後有錢了,買一套,咱們就周六日度假來,怎麼樣?姐大不大方。”
梁圓這會已經醒了,把宋月的消息挨個回複,看到這條還哈哈笑起來。
“行,等你以後有錢養我。”
褚培風看她聊天聊的很開心,車子在一家農家樂停下。
“這家吧。”
宋月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又深吸一口氣,風景真好,空氣也新鮮。
“好,今天你随便點。”
農家樂點的菜都是應季的,本想吃鐵鍋炖,但兩個人吃不完,這家農家樂開的很不錯,前院進去都是玻璃窗,而且裡面上面掉着的都是一些花草,宋月不了解,所以也叫不出來名字,仔細看,上面還特意安裝了一些小燈泡,把花朵的美表現的淋漓盡緻。
點好菜,褚培風去外面接電話,店家自己養的一隻小貓跑過來不斷地蹭宋月的腿。
宋月沒伸手摸它。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不摸你的,我家裡還有一位,要是回家被它聞到有别的味道,它肯定會傷心的。”
小貓是聽不懂她的話,還在蹭,蹭完就卧在宋月的腳邊。
褚培風站在玻璃外面餘光看到她。
“在聽嗎?”
褚培風嗯下,“還有别的事嗎?沒有我就挂了。”
電話那邊是一位溫柔的女聲,“培風,你爸爸過生日,他希望你能回家來一次,我知道他不好意思開口。”
褚培風自覺自己還算懂禮貌,知分寸,但聽到這話已經沒了耐心,換個有些散漫的姿勢站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旁邊的一顆樹。
“尤女士,我能接通你的這個電話就算是給他的面子,我沒記錯的話,我爸媽沒離婚的時候,你就是他的情人,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還是不能明白自己的身份,難道不知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說過,你們對不起我媽,我但凡多跟你說一句話就也是對不起我媽,就這樣吧。”
說完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