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培風看着小黃米仿佛睡着了,暖黃色的燈光下,他想他不會離婚的。
小黃米打好針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宋月抱着貓包上車,褚培風開車送她們回洲園。
小黃米需要打針七天,宋月閑着沒事,每天有時間就帶着它過去。
不過褚培風如果哪天有空,就會提前打來電話,會開車過來帶她們過去,然後一直陪着打完針再送回去。
謝獻南和褚培風住在W公寓,因為宿舍像是W,所以大家給取的外号。
他們倆是雙人宿舍,但褚培風有時候會住在外面,他有自己的房子。
謝獻南這幾天就看着褚培風在學校忙完就來回的跑。
“你不吃完飯再走?忙一上午不餓。”
他收拾好電腦裝到包裡,這會辦公室就剩下他們兩個,他忍不住問,“小黃米的病還沒好?”
褚培風點頭,“最後一天針,不軟便,精神也好,能吃能喝。”
謝獻南也沒養過小動物,覺得這跟養個孩子也沒什麼區别,他還想再問就看着褚培風已經提着包離開了,歎聲氣搖搖頭。
馬上進入到五月份,春天的氣氛更是濃烈。
自從小黃米的病好了,宋月又開始重新養自己。
她第一個挑戰的就是攀岩,還是報的是團購的課,就在家附近的場館,穿戴好攀岩的保護繩,站在下面擡頭往上看,真是壓力很大,自拍一張給梁圓發過去。
梁圓剛剛開完會抱着電腦從會議室出來,羨慕她的生活。
“注意安全啊,别強求。”
宋月當然不會,她從來不給自己的生活設置hard模式,挑戰不過就放棄,但摩拳擦掌一步步的往上爬的時候,隻盯着腳下的那一個個的點,沒一會就已經到上面,雖然很累,但意想不到的痛快,是第一次享受到運動帶來的快樂,她的恐高沒有被克服,隻是被運動攀岩帶來的快樂沖擊。
她下來以後迫不及待的自己跟攀岩拍了張合照分享給梁圓,然後發了朋友圈,添加不能看的标簽。
不能看的标簽是之前的同事。
梁圓沒想到她還真的能辦到,因為大學時候,她們有一次一起去爬山,宋月怕的很,最終也是在一個地方等她們返回。
“不錯不錯,宋月同學,你值得鼓勵。”
“那是自然,我可是宋月。”
宋月正在想要不要辦一張卡,這樣以後有時間就能經常過來爬一下,暴汗還能鍛煉自己的肢體,她想的時候,手機上一個沒有備注姓名,隻顯示手機号以及歸屬地的号碼。
她遲疑幾秒,心中剛剛的火熱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涼的徹底,最終按下接通。
“喂,有事嗎?”
對方聲音有些讨好,“宋月,你吃過飯了沒?”
“有話直說。”
“也沒别的事情,就是我最近身體不好,去地裡幹活,還扭傷腰,去鄉衛生院拍片,說不讓我幹活,但家裡我不幹活怎麼辦,總要賺錢的養家的,你弟弟現在是高中生,正需要錢的。”
“我沒錢,别再給我打電話,不然我會換号碼。”
宋月說完就把電話挂掉,她坐在凳子上有些恍惚,有人說不好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她不這麼覺得,因為一生也沒辦法治愈,有些身上帶着的疤痕會在經曆某些事情的時候時不時的提醒你,你根本爬不出那攤淤泥,淤泥會吞噬你,一點點把你啃的連骨頭都不帶。
攀岩老師拿着宣傳單以及合同過來坐下。
“宋小姐,你看這裡是我們的月卡,季卡,還有年卡,現在有優惠,不過我推薦年卡,是最優惠的。”
宋月站起身拿起包沒說話,徑直朝着門離開,她即使辦卡在這裡攀岩能得到快樂,可日子會真的好嗎?
不會好的。
她走到門口又站定,回頭看向上面的宣傳單。
“你恐高嗎?”
“不用克服也沒關系的。”
宋月又大步回去。
“老師,我辦個季卡,麻煩多給我些優惠,能不能多送幾節課,或者是護具什麼的。”她笑着讨價還價。
管它呢。
褚培風結束實驗看到她的朋友圈,沒有點贊也沒有評論。
宋月去好幾次攀岩,一次比一次熟練,甚至老師誇獎她真帶有運動的天賦,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教練故意說,然後她能多報課讓她多花錢,但還是會讓人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