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但也松口氣,成年了就好。
“你要回洲園嗎?”
洲園是她住的小區名字。
褚培風嗯了下,拿出來車鑰匙,順手打開車門。
沈謹還小跑着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特别紳士的還打個手勢,“宋月姐姐請上車。”
宋月本想坐後面的,但人家好心捎帶自己,如果她自己再坐大巴車和地鐵,要最少兩個小時以上,也沒什麼糾結的,暗自下決心,下次一定要請他吃飯,吃頓貴的。
“謝謝你。”
宋月系好安全帶,沈謹也上了後座,車子啟動。
已經到了下午,太陽下山,駛離八達嶺長城,車子上了高速。
沈謹在後排拿出來平闆,選了個遊戲,打的十分開心。
宋月原先有些拘謹,慢慢的也放松不少,隻是溫度有些低,她早上一通奔波,倒是不冷,但現在在城外,溫差還是挺大的。
褚培風擡手打開車内的空調,調節一個合适的溫度。
宋月關注到他的手修長有力,隻用餘光掃過他,這短短幾次的接觸後,看得出來,他的教養很不錯,愛護動物,一根安全帶綁着可以把自己放在六層樓那麼高,她恐高是萬萬不敢的。
“你那天怎麼敢在那麼高的地方?一點都不怕。”
褚培風想了下,“我喜歡攀岩,有時間就會去場館,這個高度還好。”
宋月到現在為止也沒什麼喜歡的運動,她上學的時候忙着打工,畢業後也忙着打工賺錢攢錢,在北京這座城市,任何的愛好都需要足夠的金錢和時間來買單。
“恐高也沒什麼,不用要刻意克服。”褚培風開口安慰她。
宋月抿嘴笑笑,“我是第一次來爬長城,不知道它那個台階會那麼陡。”
車子已經駛進城區,路邊的車也變的多起來。
現在下午三點多。
沈謹終于把平闆放下,“這個遊戲太沒意思,我總是能赢。”他有些嫌棄,“可是姐姐,那個坡不陡啊。”
他實話實說。
宋月今天已經無所謂了,被小學生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褚培風剛剛想開口說話,電話就響起來,他直接在車上接聽。
宋月看到車載顯示器上備注的名字是沈黛娆。
“喂,兒子,在哪呢?”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足夠的女人味以及一種自由散漫感,讓人想到她應該是一位燙着大波浪卷,踩着高跟鞋獨立自主的女性。怪不得能把沈謹教的那麼好。
“還有一個小時能到。”褚培風的語氣相比對方的熱情洋溢顯得很冷淡。
宋月有些錯愕,她以為這個兒子是叫沈謹?畢竟是一個姓氏,沒想到是褚培風,她剛剛在長城的時候以為他們是表兄弟。
沈謹在後座捂着嘴就怕自己出一聲,被人注意到。
沈黛娆長哦了一聲,好像是自己還在忙一些事情,一心二用。
“那我給你發個定位,你把沈謹送過去,我忙忘了,給他報的架子鼓今天試課,約的時間是五點鐘。”
“不,啊,媽媽我不想去!!”沈謹頭伸到前面兩個座中間,眉頭緊皺,堅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沈黛娆聽到他的吼聲一點不生氣,反而笑起來,“兒子,記得把他送到位啊,我定位發你了,留的名字是沈女士,手機号是我的。”她說完就把電話直接挂斷。
結果就是沈謹百無生氣的橫躺在後面的座位上。
褚培風倒也沒管他,“我先把他送過去,我們晚點到家。”
宋月沒事情做,直接應下。
四點五十,到那家藝術中心的門口,這家藝術中心在一個園區裡,門口擺着兩件看起來很貴的藝術品,電動門玻璃上擦的一塵不染,可以看的出裝修的時候很費功夫,學費應該不便宜,他們車停下,就已經有老師提前等着,并且滿臉笑意的過來接待。
褚培風帶着沈謹進去,宋月在外面待着,正巧到晚上,北京城的晚霞還是很漂亮的,她拿着手機随便拍了幾張,人在路邊上轉了幾圈,隻是轉身到面對着前面的藝術中心的玻璃時,手不自覺的重新瞄準人物。
褚培風在看到沈謹試圖以半死不活的态度推拒掉這個補習班。
“沈謹,既然學就好好學,不要半途而廢,不然你浪費的就隻是你的時間而已。”他皺着眉頭耐心勸說。
沈謹之前是在國外的時候學過一年的。
“哥,你之前不也學過,現在也沒在學了,為什麼要說我?”他梗着脖子還想試圖講道理。
褚培風示意他起來,自己坐下,戴上耳機,擡手敲了起來,臉上專注而自由,他小學時學的,覺得架子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可以想很多事情,所以他也就一直學,最終考到十級,他的習慣做任何事情既然做就要盡全力做到最好,所以他不理解沈謹的态度,重新上手也不難,給沈謹示範過,他起身看着沈謹。
“還學嗎?”
沈謹點下頭。
褚培風看他能安心學習,讓老師繼續教學,他站在一邊看一會,轉頭看向玻璃外,這個試練的房間正巧是個大的落地窗,面對着外面的園區,他從裡面出來,走到宋月身邊。
“還需要再稍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