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優走出劇場,狠狠揉了一把臉,可骨頭内泛起的麻意沒有絲毫減弱,深冬的風刮在臉上都沒了效用。
Alpha戲谑嘲弄的眼神好似鋼刀,将他的面皮連帶骨血一同割下。
難堪嗎?比起Alpha的眼神,那個beta同情的眼神更加惡心。
蔣優重重咬牙,連帶着臉頰的肉都在抖動。
他悶頭行走,不知道往哪個方向。
心中的一團火焰越燒越高,他亟待破壞些什麼,才能發洩出心中的怒火。
直到他聽見不遠處有人拿着電筒,直直照射到他臉上,“是蔣優嗎?”一道中年男聲。
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轉身,還沒走幾步,身後的燈已經鎖定他。
男中音繼續叫他,“站住!”
蔣優不再磨蹭,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男中音的聲音遠遠被他抛在腦後,心跳如鼓,他跑到教學樓附近,這是一棟實驗樓,平常人就少,到了晚上更顯陰森。
他撐着牆壁喘氣,身後突然傳來兩道喘息聲。
他扭頭。
兩道手電筒直直照射着他。
“跑累了?”手電筒燈光刺眼,對方晃了晃,他依舊沒看清對面人的五官。
“累了就跟我們走吧,好好交代一下最近都幹了什麼?”對方過來一手押着他的肩膀,往前一推,和另一個人把他包圍在中間,“你心裡有數的吧。”
他這才看清倆人的穿着,一身漆黑,行動間雖然随意,但動作間能看出來兩個人都有身手。
不是學校裡的人。
“你們是誰的人?喻湛容?”他不是讓他自己去辦退學嗎?他抿了抿唇,左右看着兩人。
對方嗤笑一聲,手中強光電筒打開照在他的臉上。
刺目的光讓他立刻閉眼,但眼睛依舊一片血紅。
“你動了誰的人還不知道?”
......
季遂晚上婉拒了喻湛容要送他回去的話,他在校門口等司機。剛剛來接喻湛容的人和他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都變了臉色,季遂猜應該是他公司的事除了變故。
公司争端夾雜新舊更替。
他擔心喻湛容剛剛說的話,但是為什麼......捂着腦袋嘶了一聲,最近總是頭疼,不知道是不是空調吹多了。
校園歌手演唱會還沒有結束,震動的音樂聲即使在門口也聽的清晰。
季遂捂着腦袋,手掌移動又捂住自己的眼睛,閉眼之後忽然感覺體溫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他從醫院出來沒多久,還是容易生病,拉緊身上的衣服,等商逐甯的司機過來拉開車門,他立馬上車,先調了空調出風口,再拿出手機給商逐甯發消息。
對方從下午開始就沒有回他消息。
季遂有點擔心。
回去的一路上他看着車窗外的風景,A城的夜景很美,也是通宵夜生活的典範,宋恒雨和陳姿總是越他晚上出去玩,但季遂知道自己精力不濟,每天都是早早睡覺。
半個小時的車程他都迷迷糊糊睡過去一次,司機把他叫醒,他第一時間先看了一眼手機。
商逐甯還是沒有消息回複。
上樓洗漱完,他試圖給對方撥去電話,然而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占線聲。
喻湛容說的話他不會放在心上,也許商逐甯真的在姜城把他查的底朝天,也一定有原因。
季遂手機忽然亮了一下,他立刻拿起來。
發來消息的卻不是季遂,而是自從上次留給他一張照片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的人。
他的備注在手機裡都隻有一串亂碼,季遂想不起來這人是自己的誰,但看着對方發來的消息很親切,他并不讨厭。
對方還是一張照片起手。
這張照片不再是窗外的風景照,而是房間内的一角,空空蕩蕩,石闆做的地闆上甚至還有些許青苔。
對方緊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句話:讓你的人來的時候給我帶個花瓶過來,這裡太空曠了,不好看。
我的人?
商逐甯找到他了?
季遂想了想回複:你見到他了嗎?
對方同樣秒回:還沒有,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對吧?
他好像知道季遂擺脫了别人去找他一樣,這很怪異,如果說喻湛容是因為在A城,對所有的消息都很精通了解這還說的過去,但是這人聽商逐甯說似乎在z城的某個山裡面,又怎麼會知道他擺脫商逐甯去找他呢?
還是說他在z城也已經聽見風聲?
季遂準備說實話:我不知道你這個地方在哪,拜托了朋友來找你。
對方這時沒有馬上回複,過了一段時間才發來消息,是兩個笑臉。
:對呀,我忘了,你的記性不好,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