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車子抖了一下,他指尖的鑽光閃爍。
季遂盯着仔細瞧了瞧:“你戴了戒指,你已經結婚了?”
他的語氣怪異,溫覺予閉目養神被打斷,他睜開眼睛,昏暗中舉着手看了一會才長長哦了一聲,轉過頭看着季遂笑的溫柔。
“是啊,沒錯,這是婚戒。”溫覺予又壓回了手,閉上眼睛,“是你我的婚戒。”
“什麼你的我的,我都沒見過。”
“是嗎,摸摸口袋。”溫覺予語氣淡然,好像真的快要睡着,語調越來越綿軟,清幽。
季遂雙手伸進上衣口袋,剛剛伸進去,就摸到右手邊口袋裡放着的小盒子。
絨布盒子隻有三分之一拳頭的大小,打開一看,裡面的鑽卻趕的上指甲蓋這麼大。
鑽石的光暈即使在這樣昏暗的地方也足夠晃眼,他對奢侈品沒有過多了解的人也能察覺面前這鑽戒價值不菲。
季遂把戒指收好,放在桌子上,“我不要。”
溫覺予沒有再回話。
季遂等了一會,慢慢站起身看向床上的人。
半躺着的Alpha睡得安穩。
他把戒指盒輕輕放在他的枕頭邊。
他不相信一見鐘情,不相信有人平白無故的情根深種。
溫覺予對他展示出來的愛慕和重視太超過了,在季遂看來就是一個明晃晃的糖衣炮彈。
糖衣太甜的下場一定是被炸彈炸的體無完膚。
季遂下定決心要離他再遠一點。
這下連上面的床都不敢上,還好上半夜睡了好一會。
季遂拿出手機準備打發時間,發現在他睡着的時候有好多條消息。
首先是喻湛容,對方發了一張照片,對着自己深夜的公司桌案。
季遂知道他在賣慘,按照往常說不定說幾句擡杠的話,可現在非常時期,說不定喻湛容内心十分脆弱,想了想回了兩個加油小人勉勵他。
還有就是很久沒有聯系的蔣優,對方每隔幾天就會不厭其煩發來一些分享生活的消息,要不是季遂已經知道他接近自己是别有所圖,真要以為是另辟蹊徑來追求自己了。
一如既往沒有回複。
除此之外還有商逐甯的姐姐商偲斂的消息,昨天早上在她家離開的匆忙,送的東西都沒有帶走,對方問他送到哪裡方便,十分有界限感的沒有問他發什麼事。
那四個抱枕,季遂想着先問問商逐甯。
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對方說不定還在睡覺。
晚上分别之後倆人再也沒有聯系,看着手機上的聊天時間還在上周。
這一周他們幾乎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實在沒什麼需要手機上聊天的事。
現在突然和他分開,季遂莫名感覺有點空落落的。
捏着手機直到熄屏,他還是沒想好要發些什麼話。
想了很久,他點開和商逐甯的對話框,先把商偲斂電抱枕歸屬聊清楚好了。
他消息剛發出去不過一分鐘,商逐甯的回複就來了。
商逐甯:宿舍太小放不下,先放我家,等你什麼時候回去,來帶走?
季遂現在可能在前往姜城的路上,他有點心虛。
:你還沒睡啊。
:嗯,有點事,你呢?
季遂看着車外狂奔的景色和在車内才見面的人,他的夜晚過的也很豐富。
季遂沒有立即回複,在說真話和撒謊之間猶豫了片刻。
:我在去找我爸媽的路上。
商逐甯頓了片刻才回複:未婚夫的事?
季遂:嗯。
他又等了一會,商逐甯沒有再發來消息,放下手機撐着臉,他坐在沙發上注視着車窗外的世界。
一路平穩的車讓人昏昏欲睡,季遂保持了前幾個小時的清醒之後,也逐漸趴在桌子上睡着。
半睡半醒,睡得很累。
直到他被人叫醒,昏昏沉沉感到車停下。
擡起頭,溫覺予站在他面前,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襯衫塞在牛仔褲裡,細長條的腰帶将他的腰身綁出漂亮的人弧度,這是一個亮眼的裝飾。
“親愛的,我們到了。”溫覺予笑得溫和,說話間,伸出手想要觸摸季遂的臉。
季遂站起身丢下身上的毯子,霎那間酸痛感傳遍全身。
“嘶......”他擰着脖子推門下車,頓時被一陣清新的空氣打了滿臉。
他們好像停在一座山裡,景區?
周圍入目之間幾乎沒有現代化的建築,隻有看也看不完的山林綠植。
“我爸媽住在這裡面嗎?”
溫覺予聳了聳肩,“也許,他們最可能出現在這裡。”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隻能帶你來我知道的地方,他們願不願意見你,我不知道。”
季遂心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