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快步擠進了人群,大家都推了推身邊的人,默默讓開了一條道。
“魏仙姑和鐘仙姑來了。”
“快讓開。”
人群中間站着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她們身材纖細瘦弱,長相如出水芙蓉般清新淡雅。
身着靛藍和素白配色的裙裝,此刻眉頭微擰,看着對面長相一樣的人。
太像了,連腰間别着的匕首、手腕上佩戴的三清鈴都一樣。
一方反手握着匕首橫在身前防禦,柳眉向眉心蹙起。
微風吹拂起她的額發,身材纖弱眉眼間卻帶着一份打磨出來的堅毅。
“你是畫皮鬼?以為變成我的模樣就沒事了嗎?”
另一方捂着嘴巴,害怕地後退了兩步,根本沒有想擺弄腰間匕首的心思。
它眉眼下垂,連連搖頭擺手,看起來弱質纖纖。
“我沒有,我才是謝玉蓮,你才是冒充的。”
聽到大家說魏華貞過來了,謝玉蓮連忙轉頭看去。
那麼抹熟悉的白色人影映入眼簾,眉間一顆紅痣,清冷出塵如仙子。
是華貞。
噌,謝玉蓮将匕首插回腰間綁着的刀鞘中,笑着迎了上去。
“華貞。”
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來:“華貞,别信她,我才是謝玉蓮。”
穿着橙黃色衣裙的鐘顔伸手攔在她們兩個的身前,左右不定地打量着她們兩個,眉毛微挑。
不管哪個是謝玉蓮,都不許和師姐親近。
師姐是她的心上人,而謝玉蓮這賤人浪蕩得不行,勾得她每晚睡不着覺。
這賤人還想和師姐雙宿雙飛,簡直想得美。
她出聲質問。
“等等,你們兩個誰才是玉蓮大小姐?”
兩個人都罕見地低頭沉默了。
謝玉蓮不想和鐘顔有太多牽扯,這人昨日想強迫她。
還說她勾引人,害她被魏華貞誤會了。
另一個對三個人之間的關系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謝玉蓮平時是怎麼稱呼鐘顔的。
見謝玉蓮不說話,它也不說話了。
見這兩個都不理她,鐘顔更氣了,來回踱步打量着兩人。
笑着雙手交叉疊上,環在胸前,自顧自說着。
“在分清楚誰是真的之前,我們還是要慎重一點。”
轉頭看向魏華貞:“師姐你說是吧。”
謝玉蓮擡頭望過去,焦急地上前拉住魏華貞的袖子。
“華貞,我才是真正的玉蓮,你認得出來的,對吧。”
那雙大大的黑色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被她白色的身影填滿。
魏華貞很享受這種玉蓮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感覺。
自從昨天下午那件事之後,玉蓮就不怎麼理她了,一直在跟她生悶氣。
她當然認得出眼前的人才是玉蓮,玉蓮經過清水縣的迷宮之後,面對鬼怪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大家都在場,人數和實力方面都占優勢,面對小畫皮鬼,絕不該是那種畏縮的姿态。
但她能認出來,鐘顔師妹不一定能認出來。
如果鐘顔認錯了,就沒機會跟她競争玉蓮了。
魏華貞視線轉向另一個謝玉蓮,那人見她望過來,眼含淚水看向她。
“華貞,我才是謝玉蓮。”
這個假的不着急戳穿,它能轉移鐘顔的視線,免得鐘顔老是惦記玉蓮。
而且她也能趁機和玉蓮緩和關系,提出一些平時不敢提的要求。
她喜歡看玉蓮躺在她身下,哭着求她的樣子。
魏華貞沉默着左右踱步打量了兩人很久,緩緩開口。
“這小畫皮鬼确實厲害,幻化出來的和本人别無二緻。
我也認不出來,不如就這樣,明天一起上路吧。”
“什麼?”
衆人嘩然,尤其是孫寄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魏仙姑早上不是有理有據地戳穿了畫皮鬼王的僞裝嗎。
為什麼這會卻分不出來哪個是玉蓮?
慕蓮也感到驚訝,皺眉摸着下巴上前打量着那兩個人一模一樣的人,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我也認不出來,這小畫皮鬼的變化之道居然比鬼王還厲害嗎?”
謝玉蓮不在意其他人說了什麼,隻是擡眼看着魏華貞。
一股酸意湧上眼眶和鼻尖,漸漸放開了魏華貞的袖子。
明明昨天她們還那麼親密無間過,華貞怎麼會認不出來她?
謝玉蓮眼眶通紅,大顆的淚水凝結在眼角,欲落不落。
她倔犟地仰着頭移開目光,不再看魏華貞,将淚水忍了回去。
華貞認不出來沒關系,她會自己證明自己的身份的。
魏華貞從袖子裡掏出一條銜尾蛇銀制項鍊和一條銀制蘭花項鍊捧在手心,低頭看向兩人。
“玉蓮,本來我想送一條項鍊給你的。
現在認不出來的話,你們一人一條項鍊吧。”
謝玉蓮擡頭,就看到魏華貞正低頭溫柔看着她。
伸手想拿過那條蘭花項鍊。
小畫皮鬼瞥眼一看,原來謝玉蓮喜歡蘭花呀。
它伸手搶先一步拿走項鍊,笑眯眯看着魏華貞。
“我好喜歡這條,華貞你可以幫我戴上去嗎?”
鐘顔插了進來,她可不想謝玉蓮和師姐太過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