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顔,你可算回來了!”門内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傳出。
“吱呀——”木門應聲而開。
屋内是個身着抹胸雲絲長裙,肩披紫色煙紗的女人,臉頰圓潤,看着成熟。
她望見阿顔站在屋外聲音裡帶着點慶幸:“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我與暨林還将火把備了下來,打算找你去,現在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說話間,她餘光瞄到了屋外。
門外烏泱泱站着不止阿顔一人,還個個都渾身濕漉漉,帶着潮濕之氣。
她臉色擔憂:“這幾位是…”
阿顔開口解釋:“出了點意外,我們進去說吧。”
門内女人目光掃到阿顔身後冷若冰霜的君墨雪,接着又落在他懷中昏迷的月穎盞身上,心又懸了起來,連忙招呼:“哎呀,那快進來,先進來再說。”
“多謝姑娘了。”顧瑾安連忙道謝,其餘幾人也道謝後依次進了屋。
走過前院,紫紗女子将君墨雪帶入樓上卧房安頓好,其餘人在院子裡擰幹身上水滴後,也随着阿顔邁入裡間茶室。
茶室内還坐着兩位男子,他們都面目沉重,似是在商讨着什麼。
“阿顔,你們可算回來了…這幾位是?”其中年輕男子原本看到小柔後神色緩和下來,但發現她身後竟陸陸續續跟進來七八人,臉上及其詫異。
“诶,哥,說來話長。”阿顔一邊說一邊走進屋内,并招呼衆人也找個位置坐下。
她沉默片刻,忽然重重歎了口氣:“還不是因為那七水河的水鬼,今夜遭到那水妖偷襲,不過還好有這幾位救了我,當時我差點被那水鬼扯下河去,他們拼死相救才讓我幸免于難。”
阿顔轉而望向年長老闆,問道:“父親能否讓他們今夜在這歇息一晚,他們說有法子對付那河裡的水鬼。”
暨林聞言,連忙環顧衆人。
隻見這些人一個個身帶佩劍長弓,身量修長,身姿挺拔,周身氣度不凡,一看就是練家子的。
“諸位,你們當真有法子對付那水鬼?”他又驚又喜,眼裡燃起一絲希望。
隻見沐風染滿臉得意,胸脯一挺:“那是自然!我們千裡迢迢趕來,可不是遊山玩水的,就是沖着降伏這水鬼來的,隻管叫它有來無回!”
“他們都有些什麼能耐?”那安坐在火盆旁的年長者問到。
他瞧着四十出頭,滿臉濃密的絡腮胡,身軀高大壯碩,皮膚黝黑。
阿顔回想起先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依舊激動得難以自已,忙描述起來:“那可太厲害了!當時,這兩位使劍的大俠,舞起劍來呼呼作響,劍劍都精準砍向那水鬼黑發!”
她說着又指了指茗卿卿:“還有這位同行的姑娘,她搭弓射箭,動作及其迅猛!”
說着她又想起抱着月穎盞的君墨雪:“對了對了,還有位身着白色長袍的公子!他想必是懂些道法的,就見他一揮手,火焰便洶湧而起,瞬間将水鬼的長發燒得幹幹淨淨,片甲不留!”
阿顔說的眉飛色舞,完全忘了當時被拉入河中的狼狽時刻。
茗卿卿與宣嘯對視一眼,一陣汗顔,原來她全看到了。
當時他們光顧着對付魔物來着,壓根沒想到會有旁人,還好當時沒做太出格的法術,不然問起來頭怕是不好交代。
“阿顔姑娘謬贊了,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嘿嘿。”沐風染被誇的不好意思撓撓頭。
暨林聽得入神,眼中滿是羨慕,對着衆人也是贊不絕口:“各位大俠好功法啊!能救下我小妹,感激不盡!”
他對着衆人又是一陣行禮道謝。
“不敢當,當下水鬼未除,也隻是片刻的安穩罷了,真要鏟除禍患還得從長計議。”顧瑾安連忙将暨林扶起。
長者看着衆人:“我倒是花重金去道觀請了些道士,隻是不知他們深淺如何。不過當下聽阿顔說來,你們還真有些本事,若願意幫忙,我必将重金感謝!”
顧瑾安聽後,推辭道:“我們能與阿顔姑娘相遇便是緣分,水鬼作祟一事,我等自當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該給的還是要給。”老者大笑兩聲。
他随後緩緩站了起來,從牆上取下佩劍:“诶,你們先聊着,我家阿彩說這兩日約莫能到,我先再去石橋那瞧瞧。”
說罷,跨步就朝門口走去。
暨林忙攔下他:“爹,這麼晚了,小妹她應該不會在夜間趕路,不差這一時吧?”
“嗨,阿彩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長者愁眉苦臉:“她小時候就喜歡在外面撒丫子跑,整天仗着幼時在武館學的那三腳貓的招數在林子裡晃蕩,老忘記時辰,這天亮天黑在她眼裡沒區别。而且她太長時間未歸家了,不清楚這邊的情況…不行,她可千萬别遇上那水妖啊,我得等她去!”
說罷,他提劍就往門口沖。
暨林也連忙跟上前去:“诶!爹!等等我!我同你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