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月櫻盞都雷打不動的去往後山竹林練劍。
這兩日她對那套《玄翎劍術》刻苦研習,早已将劍招爛熟于心。
出劍、回鞘,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各招式間的銜接毫無滞礙。
一套劍術舞畢,月櫻盞利落收劍,一臉驕傲的看向君墨雪。
“不錯,這兩日進步很大。”君墨雪在一旁負手而立,衣角随風輕擺,目光緊跟着小徒兒。
見月櫻盞第三遍準确無誤的演出了招式後,君墨雪對身後身着淺藍色制服的女子說到:“茗卿卿,你去與阿盞過過招。”
站在君墨雪身後的女孩比月櫻盞瘦小幾分,長發如瀑,五官精巧。
茗卿卿看了眼正在舞劍的女子,思慮片刻後柳眉輕挑,手握木劍行禮,應道:“是。”
她看着溫順甜美,完全不似練家子的模樣,但出劍極為敏捷迅速。
茗卿卿長劍出鞘,帶起一抹寒光,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電,率先發難,向月櫻盞襲去。
好快!
月櫻盞心一顫,沒想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快,立馬身形極速後退,手中木劍格擋,随後劃出一道弧線,巧妙避開這一擊。
兩人劍影閃爍。
君墨雪負手立于一旁觀戰,心中分析着二人招式與運劍習慣。
茗卿卿每一次揮劍都劍風淩厲,呼呼作響,她的攻擊極快,絲毫不見先前的柔弱乖巧之态,攻勢迅速。
好在月櫻盞也不虛,反應敏捷,側身閃避躲過數次攻擊。
她身手矯捷,神經高度緊張,眼神警惕地盯着對面的茗卿卿。
幾招比試下來,對方的木劍并未傷到她分毫,但是劍氣擦着她的衣角劃過,在制服上留下了幾道焦痕,惹得她直心疼。
二人的比試極為驚險,茗卿卿攻勢迅猛,劍影急如驟雨,而月櫻盞閃轉騰挪,将周身護的滴水不漏。
忽然,茗卿卿雙眸霎時淩厲,木劍在風中劃出數道淩厲軌迹,直逼月櫻盞胸口。
月櫻盞連忙舉劍抵擋,節節敗退,木劍與木劍激烈碰撞。
進攻之際,茗卿卿手腕一旋,劍招突然一變,巧妙卸開月櫻盞的防禦,随後又左右接連橫劈過去。
巨大的沖擊力順着劍身傳來,月櫻盞虎口一麻,“當啷”一聲,木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如脫線風筝,重重摔落在數米之外。
月櫻盞應對不急,向後踉跄幾步,跌倒在地。
見比武獲勝,茗卿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月櫻盞,遲疑片刻收了木劍,又默不吭聲的退回到一旁。
君墨雪走到木劍掉落之處将其撿起,随後來到月櫻盞身邊将女孩牽起。
他低着頭,不動聲色的将女孩打量一番:“如何,可有受傷?”
月櫻盞搖搖頭,右手處任帶有一絲酥麻感,但并不嚴重。
見無礙,君墨雪将劍放于女孩手中,徑直問:“此次比武,有何感想?”
月櫻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感想?
唯一感想就是,這出劍出得也太快了!
她思索片刻後說道:“攻速很快,進攻迅猛,前期還算能招架得住,但後期應付略有疲憊。”
君墨雪忍俊不禁,搖搖頭:“…我不是讓你誇她,是讓你回顧這場比武,你認為自己的應對方式是否得當?前幾日苦練的《玄翎劍術》在實際比拼時能否有效施展?”
《玄翎劍術》?
月櫻盞呆滞了片刻。
對哦,她剛剛比拼時并未用到先前練的劍術,隻是靠着本能,一味揮動木劍,下意識抵擋,想方設法避開攻擊,全然未想過進攻之意。
看着月櫻盞恍然大悟的模樣,君墨雪便知曉她已了然,他轉頭問向茗卿卿:“你說說看,對于她剛剛的招式有何看法。”
茗卿卿站于一旁,低眉思索片刻,回憶起剛剛月櫻盞的對抗方式,語句簡練的總結道:“極有天賦,但隻守不攻,終會敗北。”
月櫻盞沉默不語。
她當時隻守不攻,是因為根本反應不過來。
對面攻勢迅猛,她數次躲避已經耗費了大半精力,更别說從中找出破綻進行進攻了。
但她又覺得把自己剛剛那情況明晃晃說出來有點丢臉,駁了面子,一時之間不好回話。
面對茗卿卿的分析君墨雪點頭:“所言甚是,不過還說少了。”
他打了個響指,随後邊上草地上多出了一個巴掌大白色小人。
那小人腦袋圓溜溜的,四肢纖細,它右手握着一根短小的樹枝,如同握着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