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吳素的母親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從未在林星面前提起過關于那個男人的事情。說起來,他們幾乎沒有交流,吳素的父親更多時候像是一個不存在的隐形人。
林星皺了皺眉,看着眼前那個女人陶醉的笑容,笑容讓她眼角的皺紋愈加明顯,看起來,似乎和自己母親差不多大。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母親,不禁歎了口氣,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是否在為他擔心,是否因為他突然失蹤而焦急萬分……
突然,林星後背一涼,他又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盯着他。
他打開吳素的速寫本,拿起鉛筆寫道:“你是誰?”
他擡起頭,望向天花闆,指了指速寫本。
不久之後,速寫本上的空白處,憑空出現了幾個字:“你所在世界的主人。” 字體方方正正,顯然不是手寫的。
林星再度寫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幾秒鐘後,另一行字出現了:“小木屋外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還沒等林星拿起鉛筆再次提問,速寫本上又出現了一行字:“如果你死在這裡,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就在這時,林星手中的鉛筆竟然從中間斷裂,變成了兩截。
看來,那個人不打算再繼續回答林星的問題了。
夜深了,小木屋的燈光全都熄滅了。
屋外,時不時傳來蟲鳴聲、鳥叫聲,還有風吹動樹木和草叢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星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耳邊傳來稻殼2号的聲音:“二樓安全。”
他坐起身,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吳素的美術刀,光着腳悄悄走出卧室。吳素的衣服對他來說都大了一圈,褲子更是長了一截,林星不得不把袖口和褲腳挽起來,才能讓自己行動起來更加方便。
借着月光,再加上稻殼2号的提醒,他勉強順利地沿着樓梯往下走。
木屋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的一顆心懸着,生怕吵醒那兩個人。
不過還好,直到林星到一樓,那邊關着的卧室門都還是緊緊的關着。
他走到卧室門口,貼着門,仔細聆聽裡面的動靜。
“裡面并沒有東西在移動。”稻殼2号掃描了一下。
林星也沒有聽到任何異動。
“益智類遊戲應該不會出人命吧。”林星摸了摸胸口。平日裡他最讨厭看恐怖電影,尤其怕黑,至今也沒有去過鬼屋。明明說是益智類遊戲,但實際上卻更像是恐怖遊戲。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能從這個小木屋逃出去,将來一定要去看看鬼屋到底有多可怕。
林星一邊想着,一邊慢慢走到了樓梯後方,那是他今天剛發現的地下室入口。
樓梯後面是一小塊空地,淩亂地堆放着一些雜物,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他走近仔細觀察,發現地上有一個小小的金屬圓環。
他試着拉了拉,卻無法打開,但這圓環又沒有上鎖。
按照電影或小說裡的套路,這種地方通常會隐藏一個秘密的地下室。
林星晃了晃圓環,忽然,圓環旁邊的地闆浮現出一個白色的雕像。
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河蚌,蚌殼微微張開,露出裡面鮮嫩的粉色蚌肉。
他伸手摸了摸這隻河蚌,沒想到它突然猛地閉合。
盡管林星已經很小心,但鋒利的蚌殼還是劃破了他的手,鮮血順着他的手指滴了下來,灑在蚌殼上。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隻河蚌竟然是活的。
它的蚌肉像舌頭般探出來,舔舐幹淨了滴下的血迹。短短幾秒,那些血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随後,這隻河蚌重新恢複靜止,殼張開着,宛如一位耐心等待獵物的捕手。
林星向後退了兩步,心跳加速。他慶幸的是,這河蚌似乎無法移動,隻是靜靜地守在圓環旁。
他盯着那隻河蚌,雪白的殼在月光下光滑閃亮,蚌肉飽滿鮮嫩,帶着一種詭異的血腥美感。
蚌殼……林星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記得自己曾見過與河蚌有關的東西。
那是吳素母親的一件飾品——一枚珍珠發卡。
吳素的母親裝扮向來怪異,喜歡花裡胡哨的衣着搭配:綠色上衣、紫色褲子、紅色指甲。
而那枚珍珠發卡卻顯得格外素雅,完全不同于她的風格,是她身上唯一一件顯得别緻的物品。
或許,這河蚌正在等待一顆珍珠。
還沒等林星做出下一步反應,他突然聽到地下室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警告,地下室有人。”稻殼2号發出提示,然而它的反應還沒林星的耳朵靈敏。林星的汗毛已經全都豎了起來。
哒哒哒——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