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外人眼裡是太子決意退婚,可實際上是她與太子一拍即合,她連太子都不想嫁,那四皇子又比太子好到哪兒去,更别提府中還有三個美妾
她可都打聽到了那四皇子連自己有五個月身孕的妾室都能狠心命人灌下堕胎藥,差點一屍兩命
不就是怕婚前鬧出不好的名聲,影響他的求親嗎
沈淩風看着雲為初那雙明亮的眼睛,忽然笑出聲來:"雲小姐倒是坦誠。不過..."他壓低聲音,"四皇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你這次裝病,能瞞多久?"
雲為初勾起一抹笑,眨了眨眼“誰說我要瞞了,偷偷離開不行嗎?”
反正父親總會為她安排婚事,不是太子也會是四皇子,與其被當作聯姻的棋子,還不如一走了之,她的庶妹也不少,總歸不缺她一個
沈淩風無語扶額,這雲為初看着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實則骨子裡叛逆得很,曾經他可是見識過一次
“你真要跑?”
雲為初從枕下抽出一本書,那書頁一看就是經常翻看的模樣
“這書寫的很是不錯,那裡面的女子都能不屈從權貴,為了自由一逃了之,我為何不可?”
這本書可是她在書坊的角落無意間看見的,聽說是金陵傳來的,不往外售賣,僅此幾本
看完之後,她更堅定自己離開的決心,母親去世前曾對她說隻要活得開心,能尋得一知心郎君便好,不要像她一般每日都是在争風吃醋的後院裡蹉跎一輩子
沈淩風看她一臉堅定,也不好多說,反正這四皇子婚事告吹,對他們有利而無一害
沈淩風挑了挑眉,從藥箱裡取出一包藥粉遞給雲為初:"這是浮生醉,服下後會有三日發熱症狀,連禦醫都診不出真假。"他壓低聲音,"若你真想走,後日我助你出逃”
“多謝了。”雲為初将藥瓶收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我更想知道,沈公子為何要幫我?"
沈淩風聳聳肩,攤手歎氣道:"誰讓我是個大好人呢。”
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雲為初迅速将藥包藏入袖中,重新躺回床上裝出虛弱模樣。沈淩風則取出銀針,在她手腕幾處穴位上輕輕紮下。
"殿下可以進來了。"他揚聲喚道。
蕭景睿推門而入,見雲為初面色似乎更差了,不由皺眉:"怎麼反倒嚴重了?"
"病去如抽絲。"沈淩風慢條斯理開口,将藥箱收起,特意叮囑了幾句
“雲小姐需要靜心養病,這幾日若有不舒服可随時喚我前來診治”
說罷,他沖蕭景睿施了個禮,就起身告退了
國公府的回廊下,裴玄旻修長的手指攥進了手中的畫紙,那畫紙上畫的正是喬笙。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颌線條,眼底暗潮洶湧。
"世子。"曹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我們的人查到季公子曾往金陵寫過信。”
“可查到是寫給誰的?”
曹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是寫給沈老爺子的。”
裴玄旻的手指倏地收緊,畫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郁,聲音卻平靜得可怕:"我看沒那麼簡單,無緣無故他寫信給沈老爺子作何?”
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如同刀刻,眉宇間籠罩着一層化不開的寒意。曹業不敢擡頭,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繼續盯着。"裴玄旻突然松開手,任由那張畫像飄落在地,"四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四皇子今日去了太尉府,似乎..."曹業頓了頓,"似乎對雲小姐頗為上心。"
裴玄旻冷笑一聲:"他倒是會挑時候。"轉身時,他的衣擺掃過地上那張畫像,留下一個模糊的腳印。
與此同時,季府書房内,季白硯正對着燭火出神。沈淩風推門而入,臉上帶着幾分玩味:"猜猜我剛從太尉府看到了什麼?"
季白硯擡眸:"雲小姐的病..."
"裝的。"沈淩風大咧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那丫頭想逃婚。”
季白硯眉頭微蹙:"四皇子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沈淩風湊近幾分,壓低聲音,"我答應幫她。"
燭火突然爆出一個燈花,映得季白硯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