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衣刺客冷笑一聲,把刀尖對準了喬笙的脖子,半是威脅半是強迫道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喬笙意識到自己被當作了人質,覺得以她看電視劇的經驗,就算季白硯他們肯放過他,利用完自己後,這人也絕不會留自己一命
她想起自己曾學過的防狼術,趁着他沒有防備,于是曲起一條腿朝那人□□踢去
同時憑借感覺,用胳膊揮向他的頭部,把心一橫,拔下頭上磨尖的發簪猛的朝他刺去,逼得他後退兩步,她也趁機掙脫他的桎梏
僧衣刺客隻以為她是普通閨中小姐,沒對她設防,顯然沒料到她竟還有還手之力
喬笙終究力氣不夠大,簪子插得并不深,那人還有力氣想要将她抓回來
“嗖!”地一聲,一支穿雲箭如閃電般直直射向那刺客
喬笙下意識驚呼一聲,愣愣看着那人被箭矢從心髒穿透後背,倒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
她擡眼看去,季白硯壓低眉眼,展臂拉弓,動作如行雲流水
解決掉那人後,明明手中未沾血,他還從懷中取出白帕一根一根擦拭手指和手腕的佛珠,眸光平靜無波
此刻輕風過境,草木抖落,飛鳥振翅,飒飒簌簌作響
她第一次直面死亡,雖強裝鎮定,身子還是止不住發抖
直到頭頂傳來溫和的嗓音
“秦姑娘不用擔心,那人已經解決了,我會派人将你送回你的小院。”
喬笙麻木的點頭,聞着空氣裡的血腥味,感覺到一陣惡心,有些反胃
見她不适的模樣,季白硯給身後的人傳了個眼神,那人會意,帶着喬笙離開了這裡
季白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跟在他身旁的馮忌率先開口
“這秦姑娘倒是臨危不亂,生死關頭她還能化險為夷,不似普通女子,要不要屬下查查她的身份?”
季白硯搖頭阻止,攥着手裡的佛珠
“不用,她既說了自己的身份,不必多此一舉”
馮忌有些遲疑, “大人信她說的話?”
過了片刻,季白硯才回道
“并未,但我看出她對我們沒有威脅,隻是一萍水相逢之人,何必深究過往。”
實際在喬笙說出自己出自金陵時,他就已經發現她的破綻
金陵是他外祖家,少時曾去過幾次,而她的口音并不是金陵本地方言
不過既然他們不願袒露真實身份,他又何必刨根問底?
知她想去金陵,他送她一個順水人情也不是不可……
方才的一幕落入遠處兩名女子的眼中
為首的粉衣女子捂着唇,面上帶着幾分崇拜
“方才那小姐姐好厲害,要是我吓得腿都軟了”
而她身後的女子白着臉,四處望了望,小聲說着
“姑娘,咱們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萬一還有賊人怎麼辦,公子怕是要擔憂了。”
粉衣女子眨了眨眼,不就是死個人嗎?心想她這場面見過也不少
手術台上見得多了,她早就不怕了
不過還是聽話的随她離開
天色漸晚,月亮自遠處的山坡處緩緩升起,空中繁星密布,素潔的月華鋪在地面上,清冷靜谧。
喬笙站在窗邊吹着晚風,驅散了心裡的恐懼,鎮定了不少
心裡暗暗決定自己一定要把身子練好,以後遇到這種情況,逃跑的快些,也不至于被人拿捏
已過了戌時,她與芍藥閑話一會兒便各自洗漱睡下了
明日還得早起,趁那裴玄旻還未查到這裡,得速速離開才是
夢裡居然夢到了裴玄旻,他們一群人從昏蒙蒙的大霧中顯現出身形。
為首的裴玄旻高高坐在馬背上,狹長的鳳眸漆黑如墨,就這麼冷眼看着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掀起嘴角,嘲諷出聲
“呵,你以為你能逃去哪裡?”
第二日一早,喬笙被噩夢驚醒,連連喝了口茶水壓驚
聽到外面芍藥的動靜,她也迅速起身穿衣,将墨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因為之前化妝技術不錯,盡管如今工具有限,她還是簡單修飾了下容貌,看着沒那麼出挑
眉毛用眉粉畫粗畫黑,給芍藥也畫粗了眉毛
二人看着英氣不少,有了幾分飒爽之姿
出了寺廟,有馬車等着她們
馬夫在不遠處朝她們擺手
喬笙沒有停留,迎着晨光快步走去
金陵,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