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送回來的時候宋懷玉幾乎要再次睡過去。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陳送換了衣服坐在床邊，伸手拿起體溫計，“快39℃了。”

宋懷玉仰頭吞下兩枚膠囊，“先吃藥吧，下午還燒我再去。”

“行。那你先睡會兒，一會兒中午我做飯，吃完飯還燒就去醫院。”

陳送在上高中前的暑假學會給自己做飯，因為宋懷玉中午上班回不來，家附近的外賣也早就點了個遍。

宋卿還說宋懷玉不能這麼養孩子，容易對陳送身體不好，雖然陳送幾乎不怎麼生病，胃口也好得不得了。

不過好在宋懷玉吃了藥之後就開始慢慢退燒，中午是簡單的清粥小菜，宋懷玉不得不承認陳送的手藝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或許做飯這件事跟做數學題一樣需要天賦。

陳送下午五點要返校，臨走前讓宋懷玉量了一次體溫，已經降到了正常體溫，這才放心地準備背包去學校，臨走前還問宋懷玉用不用帶吃的回來。

好吧，這或許也算家裡的傳統之一。從上高中開始，陳送有時下晚自習回來會帶些吃的當兩個人的夜宵，從校門口小攤上的炸串到擺小車賣的甜品，宋懷玉算是把北市一中門口的美食街吃了個遍。有時候吃着吃着還不由自主地感歎：“我們當時哪有你這條件。”

那些本以為是上輩子的關于高中的記憶，此刻卻因為陳送的到來重新變得鮮活。

包括齊頌，包括她最喜歡的柑橘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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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送又是踩着點到班的。

她剛坐到座位上放下包，戚燕就準時出現在班門口，順便堵住了門口還沒進來的人。

陳送暗自舒了一口氣，餘光卻瞥見門口的褚琮之。還有她身後一起來的淩湛。

褚琮之似乎在跟戚燕解釋，戚燕聽完搖了搖頭，褚琮之轉頭跟淩湛對視一眼，陳送看見淩湛聳了聳肩，兩個人進來拿了英語書和筆又很快出去。

兩個人也是趴在窗台上抄書的，北市一中的規矩是晚讀要站着背誦十分鐘才能坐下聽寫，陳送靠着窗台歪歪扭扭地站着跟着課代表放的單詞錄音讀書。

戚燕不會罰抄太多，照她的說法，懲罰是為了讓她們長記性，而不是真的耽誤上課和學習。

陳送不經意間扭頭看了一眼褚琮之。

天黑的越來越早，室内的燈開的很亮，玻璃窗上模糊地映着陳送自己的影子，窗外的褚琮之趴在窗台上正在抄書，她抄的一絲不苟。旁邊的淩湛卻不夠專注，她比褚琮之高半頭，寫字時又習慣把背挺得筆直，陳送清楚地看見，淩湛的眼神并沒有落在書上，反而微微左偏，落在了她身旁的褚琮之身上。

甚至與陳送帶着揶揄和打趣意味的眼神不同，淩湛的目光更加······缱绻？

她們真的不認識嗎？

陳送看見淩湛的眼神往回收連忙錯開視線怕被抓包，但是那樣意味深長的注視，真的是陌生人之間會出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