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乖乖等着自己幫他洗臉的桐何,像是某種小動物。
濕潤的毛巾緩慢又溫柔地在臉上擦拭着,桐何擡了擡眼皮,帶着些勾引,笑道:“阿祺,你怎麼這樣看我,我好看嗎?”
君祺這才如夢初醒,連連道:“我……我沒有……”
桐何審視地看着他。
君祺:“……好看,你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
桐何滿意地,毫無千年大妖的氣概地,滾進君祺的懷裡。
他就是想黏着君祺,那又怎樣,這,隻是他的策略而已,隻要君祺一放松警惕,他就會立馬将對方除之而後快。
他發誓……
君祺的大掌按在桐何的頭上,拿過一旁的梳子,為他梳理着一夜“摸爬滾打”後揪成一團的頭發。
力道輕柔又讓人難以抗拒,桐何舒服地眯起眼睛。
心道,君祺已經完全迷上他,非他不可了,他的計劃肯定就快要成功了。
兩人沉默無言間,李存來叫他們吃飯了。
李存歎着氣,這兩天君祺和那個何桐着實太過親密。
連他都看出不對勁了,不知道明周心裡會有多難受。
自己在心裡放了幾年的人,幾乎被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既有手段,又有心思的陌生人給“搶”走。
李存打了一個冷顫,要是他他恨不得一刀砍了對方。
當然這并不可取。
李存敲着門:“你們兩個出來吃飯了。”
哎,要是當初他勸明周去勇敢說出來,勇敢去争取,而不是默默将對方放在心裡,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以前一直覺得君祺一定是唾棄這種不為世人所容的感情的。
可是那個何公子來了之後,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
他沒有那個信心保證君祺一定不會和何桐在一起,他知道君祺太吃那一套了。
何桐會裝,會讓自己表現的足夠脆弱,足夠讓對方憐愛。
君祺眼瞎,看不清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看不清對方是真的委屈,還是作戲給他看。
事實上他也不太清楚何桐是想要什麼,他表現出來的很正常,每天忙于幫着醫館做事,頂天了說一句實在和君祺走的太近,太粘人。
他和明周都覺得何桐心懷不軌,可惜君祺完全不這麼覺得,甚至有越陷越深的趨勢。
君祺答應了一聲就帶着桐何出來,一天本該又像往常一般過去。
幾個大漢卻在門外大聲嚷嚷:“趙迎壽!你個庸醫!你出來!你看我們找不找你算賬!”
君祺皺眉,讓幾人待在屋裡,自己出門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出去才發現好像是“熟人”。
是那天對桐何拳打腳踢的幾個彪形大漢,君祺走到他們面前:“幾位兄弟何故說我師父是庸醫,我師父的醫術遠近聞名,雖然不可妄稱國醫聖手,但庸醫卻也是遠遠談不上的。”
幾個大漢對視一眼,面面相觑,沒有要講道理的意思,作勢推開君祺。
對方推了一把,發現沒推動,君祺挑眉:“幾位,好好說話不行嗎?别動手,别想着人多,動手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
其中一人笑道:“呦,這麼嚣張,兄弟們給他點顔色看看!”
說罷幾人就一齊撲了上去。
君祺一邊躲着,一邊道:“各位,你們有話可以說清楚,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不要一上來就打人。”
他抓住機會:“我們以前不是還見過呢,當時你們也挺好說話,挺講道理的,沒有一上來就打人。”
其中一人停下來,道:“大哥,他說見過我們?我沒印象啊?”
被叫大哥的人給了他一手錘,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也沒見過他,他就是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這小子是個練家子,待會兒被他打的爬不起來的時候你就老實了。”
男人狠狠點頭:“大哥你說得對,差點被他騙了,你這個無恥小人,接招!還敢騙我,無恥小人,無恥小人!”
君祺:“???”
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他不是那天還給他們錢了,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君祺冷哼:“你們可真是太磊落了,做過的事不敢承認,算什麼英雄好漢。”
其中一人見裡面的人都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反抗。
于是越過君祺,朝其中看起來最弱小的明周攻過去。
明周瞳孔驟然縮小,來不及躲避,閉上眼,打算迎下這一拳。
卻有一個人擋在他面前,悶哼一聲。
是何桐?
對方被打的退後一步,明周連忙接住對方,氣憤地看着那人。
君祺在門口來不及抽身,隻看到桐何被人打了,他皺眉打開面前的一票人,來到桐何面前,一拳打在那個傷了桐何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