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實沒有看到空氣裡有什麼。
但是随後,他感到一些害怕。
他相信第二人格并沒有撒謊,對方确實看到他沒有看到的怪物。
隻是為什麼他什麼都沒看?
怪物——
是什麼樣子的?
作之助感到一陣頭痛。
他發現現階段的吉野順平确實沒有看到詛咒。
或許等他的心中積累了足夠的負面情緒後,他才開始慢慢看到詛咒的樣子。
等到他接觸了真人後,他才确實看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作之助沉默下來後,吉野順平并沒有追着問怪物是什麼。
不能看到有時候是一種保護,這是他看過諸多恐怖片後得知的結論。
他更加好奇的是——
【為什麼你叫織田作之助?】
【什麼?】
作之助感到一陣莫名奇怪,他的名字自然不是他取的,而是他父母取,他生來便叫這個名字。
從來也沒有人會問他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他也沒有機會問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給自己取這個名字。
【織田作之助,不是昭和時代的作家嗎?我隻看過他的幾篇短篇小說,我對他的小說不怎麼感興趣。】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第二人格要和這個作家同名。
這也太奇怪了。
作之助露出了一臉的茫然。
他是真的感到茫然。
書——
他在心裡呼喚。
快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書就像是個盡責盡職的百度百科,刷的一下子,把關于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的信息一股腦的打包給了作之助。
書在選擇這個世界的時候,其實是想選擇這個世界上的織田作之助的同位體作為寄宿體,隻可惜對方死得太早了。
退而求其次,它便選中了吉野順平這樣平平無奇的‘配角’。
對于書而言,世界的每一階段,總有上天寵愛的主角誕生,也有襯托主角的反派、配角誕生。
它不能挑選主角,因為主角時刻被世界意識關注。
也不能挑選路人,會因為路人的命運太過薄弱,随時死了也可能。
所以配角是最好的選擇。
既不用擔心引來世界意識的關注,也不用擔心對方突然就死掉。
織田作之前也詢問書是如何挑選寄宿體,書便把這樣的依據告知了作之助。
之後作之助便不再詢問。
這個世界上的織田作死于31歲,對方并不是個殺手,相反,對方是個有名氣的作家。
有瞬間,織田作之助覺得,他終于明白為什麼織田作要從殺手轉職為小說家了。
原來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在文學上居然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成就。
更讓作之助吃驚的是,太宰治與坂口安吾居然還是織田作之助的好友,那兩人同樣是有名氣的作家!
安吾當作家,他是不怎麼意外,但是那個太宰居然能當作家。
他們還組成了無賴派三人組。
這讓他有種荒缪感。
他不得不感歎世界與世界上差異比人跟狗的差異還要大。
隻是他曾經獲知過無數過織田作之助的命運,其中并沒有關于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的命運。
為什麼會這樣?
他忍不住向書詢問。
【這裡不是主世界的平行世界,這是與主世界同等的異世界。】
異世界?
怪不得。
他想到之前看到的空氣裡的怪物,那似乎就是所謂的詛咒。
估計是個這世界的特産。
隻是——
【為什麼我能夠看到空氣裡的詛咒,順平卻看不見。】
作之助不解的是,吉野順平與真人相遇的時候是可以看見真人的存在的,現在吉野順平卻看不到詛咒。
反而是他這個外來者能夠看到詛咒。
【為了适應世界的差異性,你的異能已經轉為咒力,異能力已經轉變為此世界的術式,吉野順平在前期是個普通人,後期才擁有了看見詛咒的能力,他命中注定如此。】
【我不會放任吉野順平走上原先的命運。】
【你是持有者。】
聽到書的回複,作之助忍不住笑了一下。
如此,那就不怪我持筆揮寫他人命運的做法。
【織田君,我很抱歉,假如這麼說會冒犯到你的,我向你道歉。】
可能是作之助許久都不回應,讓吉野順平感到有些恐慌。
他忍不住在心中責怪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話題。
他現在覺得第二人格叫什麼都無所謂,隻要對方不要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就好。
【作之助,你可以叫我作之助,為什麼對自己的第二人格也要這麼客氣的稱呼。】
作之助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生平認識的人中就沒有像吉野順平這樣柔弱的性格。
畢竟生活在橫濱那樣的城市,太過柔弱根本活不下去。
他原本決定要拯救對方脫離悲慘的命運,但是他現在覺得,吉野順平的性格真的要改一改才好,這樣弱氣的性格真的太容易被人欺負。
這個世界事實上并不比橫濱安全到哪裡去。
【抱歉!】吉野順平脫口而出。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
【作之助,我很抱歉。】
【……】
作之助覺得如果不能改變對方的性格,那麼就讓對方擁有強大到不讓人随意欺負的能力吧。
從明天開始,好好訓練對方。
至少達到自己一半以上的程度,打幾個三四級詛咒也綽綽有餘了。
至于吉野順平同學的霸淩,不是他看不起普通人,而是對他而言,那就隻是幾個垃圾而已,等吉野順平成長起來,他就會明白那些家夥有多麼微不足道。
“順平,下來吃晚飯。”
吉野凪在樓下喊道。
【先下樓吃飯吧,吃完飯再說。】作之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