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發生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看到在安全屋的孩子們被帶上了巴士車,為什麼會看到車窗裡孩子們驚恐哭泣的臉,為什麼看到巴士車爆炸後冒出的火花。
他沒有追上那輛車,他隻能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在撕心裂肺的大叫的人是誰啊?
原來是他自己啊!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作之助的聲音遙遠的像是從天空傳來。
他想到昨天晚上,他、跟太宰在Lupin見到安吾,他覺得那是最後一次見面,因為他們立場不同,所以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果然是最後的見面。
安吾低着頭轉身離去的身影——
孩子們恐懼着消逝在爆炸中——
什麼都沒有留住,最終都會失去的,無論是友情還是親情。
他踉跄着想去查看爆炸的現場還留下什麼,但是腳步卻不聽他使喚。
【别去了,織田作,什麼都沒留下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那樣爆炸的火花過後,什麼都不會留下,或者留下的也不會是他想要看到的。
在幾次三番都沒辦法上去查看後,他隻能在其他人發現之前,轉身朝着洋食店的方向而去,店裡亂成了一團,地闆上留下了一攤血迹,老闆的身影卻消失了。
或許他成功的逃走了?
或許他也在那輛車子上?
織田作沒能再繼續想下去。
織田作看到制造出這樣一出慘劇也要逼他出手的人,留給他的信息,就在櫃台上,用軍刀插着一張的地圖。
他走上了樓,就在孩子們的卧室與書房中間,隐藏的房間裡,裡面放着他需要的全套武器,這本來他為了應付緊急情況準備,他沒想到會這麼快用上。
等他離開洋食店的時候,太宰叫住了他。
“織田作!”
太宰好像在勸自己放棄,太宰說了很多話,甚至讓他去找别的寄托都好,什麼都好,隻要不現在去報仇就好。
甚至太宰努力的将自己的心聲都透露出來,他為什麼加入□□,隻為了找到某種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太宰不明白吧,他在樓上的時候已經一一跟孩子們道别過。
孩子們在安靜的地方長眠,他要去給他們報仇。
随後,一起長眠在那裡、
這就是他的決定,他已經看到故事的結局。
那名殺手最終的結局。
所以無論太宰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隻是感到很抱歉。
往後,隻有太宰一個人了。
他丢下他一個人了。
抱歉。
在到達那個地方時,作之助擔憂的詢問。
【需要我動手,你已經好久沒出手了吧。】
【不用,我要親自來。】
織田作雙手拿着槍,用話語吸引守衛的注意力,開槍,飛濺的血液,倒下的屍體。
觀察敵人的位置,判斷出最好的時機,開槍。
其實殺人很容易,反而是不殺人太難了。
在到達紀德的位置之前,解決掉他的手下,一人、兩人、三人……數不清了。
織田作見到紀德後,紀德說:“感謝你過來。”
織田作瞄準了他的腦袋開了槍。
但是沒有用,紀德的能力跟織田作一樣,都是預知五秒後,織田作短時間内解決不了他。
“我做了對不起孩子們的事,不過似乎有那個價值。”紀德在道歉,雖然這歉意聽起來沒有什麼誠意。
他還在說着什麼,織田作隻是再一次瞄準對方的鬧到開槍。
“歡迎你,作之助,歡迎你來到我們的世界。”
那是毫無希望,隻能寄托于死亡帶來安靜的長眠的世界。
但是他們不能主動尋死,他們信奉上帝,無論遭遇多麼痛苦,隻能把了斷生機的可能寄托在敵人手上。
紀德拔出兩把手|槍。
兩人彼此對立着,像是彼此的倒影。
能力發動——
兩人的能力發動中,預知與預知。
子彈與子彈,擦着彼此的身體而去。
這一場對決仿佛是初次見面時起便注定會發生的。
在能力與能力引起的特異點中,他們彼此理解對方的立場。
最終迎來的那個結局,子彈互相射中對方的胸口。
雙雙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