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之助雖然知道未來的自己不殺人,但是此時他親身經曆了織田作對敵人手下留情,他簡直無法理解,甚至萬分震驚。
【你在對敵人手下留情?織田作。這是何等愚蠢的事情。你不殺他們,死的就會是你。】
即使面對作之助的指責,織田作的臉色依舊沒有改變。
當他下定決定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便是如此固執。
作之助明白了自己的本性,沉默下來。
“你這男人還真傷腦靜啊,織田作,隻要你想,在一次呼吸之間就能殺了他們。”
太宰表情輕松的走了過來,語氣愉快的說道。
織田作與太宰簡單的說了下自己在安吾住處遭到的狙擊,太宰也說出了港|黑遭受的兩次襲擊。
太宰判斷出襲這兩名敵人同樣出自Mimic組織,因為他們都帶着Mimic組織同款手|槍,那是所有組織成員都會攜帶的象征性武器。
織田作提到自己在安吾處找到的小金庫。
原本他是打算用暴力手段拆開,不過太宰卻自信的告訴織田作,開鎖對他而言隻是小意思。
果然,太宰隻是拿出一根鐵絲,就打開了織田作帶來的小金庫。
小金庫裡裝的正是一把手|槍是——Mimic組織的象征性武器灰色幽靈。
聯想到此時港|黑情報人員安吾失蹤的事情,真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
【織田作,你的朋友坂口安吾是個——】
【别說,作之助!】織田作打斷了作之助的話。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旁邊沒死透的一名敵人突然掙紮着拿出手|槍對準備了太宰。
【太宰!】作之助憂心的喊出對方的名字。
此時,被敵人用槍指着的太宰眼中卻沒有對待死亡來臨的恐懼,他的臉上甚至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走前幾步迎上敵人的槍口,他微笑着推薦敵人要瞄準他的頭部。
那一幕看在作之助眼中,有說不出的荒誕可笑。
明明被敵人威脅的是太宰,偏偏太宰的一舉一動卻讓敵人露出絕望般的神情。
“拜托,帶我一起去。讓我從這個氧化世界的夢裡醒來,快啊,快啊,快啊!”
太宰不停的催促的敵人,面露平靜的微笑,他在期待一場死亡能讓他從這個毫無意義的世界解脫出去。
跟旁觀的織田作心急如焚。
作之助的心靈也受到劇烈的打擊。
知道太宰有自殺的嗜好是一回事,但是面臨對方這樣瘋狂的一面,卻還是第一次。
織田作,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一個兩面間諜,一個自殺狂?
太宰并沒有迎來他想要的終結。
敵人本就身受重傷,在與太宰對峙的過程,越發握不住手槍。
那一發襲向太宰的子彈射偏了。
沒等敵人開出第二槍,太宰的部下已經一擁而上,把敵人射成了馬蜂窩。
太宰遺憾的說道自己又沒死成。
“喂,太宰。”
“咦,作之助君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嗎?”
“死亡——并沒有你想要追尋的任何意義,那毫無用處,隻是時間的終止,一切都停了下來,所有風景都是灰色的,你什麼都不能感受,毫無樂趣可言。”
“作之助君好像深有體會的樣子啊。”太宰露出莫名的微笑,作之助看不懂他微笑後面的意義。
“活着有什麼不好,我從來沒有想過死亡,如果那一天能來臨的更晚一天,那每活一天就是我賺到的。”
“真有趣,作之助君居然在勸解我要好好珍惜生命。”
作之助安靜了下來,再也沒開口。
三言兩語勸人活下去,并非他會做出的事情,隻是在看到對方迎上槍口的時候,明明臉上帶着期待的笑容,卻猶如即将哭泣的孩子一般。
這讓他想起織田作說過的話,對方的心是空洞的,太宰是無法理解世界,隻會哭泣的無助孩子。
到底誰才是那個孩子啊?
真是糟糕的大人。
作之助想,他真的沒有辦法理解太宰啊。
追尋死亡本身毫無意義。
隻有活着才有遇見美好的可能,死了便一了百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即使他年齡再小也懂得這個道理。
即使有一天會死在比他更強大的人手下,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每一天都算他賺到了。
真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