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清禾的解釋,靜貞仍是不明白,再次問道:“可本宮白日裡也聽到過孩童的笑鬧聲,本宮派人去查過,府裡并無任何孩童。”
聽到靜貞執意要把這件事歸咎于邪祟身上,傅清禾有些無奈,連忙道:“殿下最好好好篩查府裡之人。”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成功,驸馬自然也會找來真正的孩童在府裡玩鬧,以此來吸引靜貞。
至于那幾個孩童又是如何不知不覺出現在靜貞的院子裡?
——驸馬在公主府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會一點心腹都沒有。
話說到這裡,饒是靜貞再怎麼不願相信,也不得不信。
她倒不是傷心,隻是意外于自己曾以為盡在掌握的人會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想明白後,靜貞也不再遲疑,直接喚人來将王二狗拖下去。
傅清禾沒有再打擾,随即與之道别。
她不是沒眼力見的人,長公主的笑話可不好看。
靜貞很滿意她的“識趣”,直接讓人把賞金翻了兩倍,臨走時還拉着傅清禾的手道:“此次多虧了傅大師,可惜本宮府中還有事,若不然,必要好好感謝一番。”
傅清禾但笑不語。
她知道靜貞的意思。
既然靜貞不願長公主府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去,她也不會自讨麻煩。
“殿下且忙便是,不必擔憂。”
見傅清禾是真的不在意,靜貞一邊感慨傅大師果然是高人,一邊好奇的打量旁邊的公孫弘。
“說起來,傅大師這弟子與我一皇侄有些相像......”
不等公孫弘解釋,她又不禁搖頭,“我那侄媳早已一屍兩命,倒是我年老昏花了~”
對此,傅清禾隻能讪笑着,仍由靜貞自行腦補。
幸好靜貞并沒有糾結很久,很快又笑吟吟地要送傅清禾出門。
回去的路上,傅清禾心裡想着:長公主府怕是要變天了......
長公主府有沒有變天傅清禾是看不到的,可京都确實是要變天了。
沈遲回來了!
在沈遲回來之前,傅清禾先是被靜貞長公主邀着赴了一場桂花宴。
此時恰好是鄉試放榜時間,桂花飄香,又稱之為“桂榜”。
京都消息靈通的貴婦自然聽說了靜貞府裡的事情,連忙調笑道:“臣婦可是羨慕長公主殿下,今年可是大考之年,殿下可要好好挑選一二~”
眼看着鄉試放榜,春闱也近在眼前了,大家紛紛猜測,這靜貞長公主還會不會再來個“榜下捉婿”。
每年都會有一些貴夫人去打聽新科進士的,倒不是給自己親女招婿,可若真能調到好人選,用來配家裡的庶女也是極好。
往常倒也罷了,總歸就是他們那幾家争搶,大家互有輸赢。
可靜貞長公主若要摻和進來,那就不一樣了!他們得提前打算一番......
因而這位夫人一開口,席中的夫人們都好奇的看過去,等着靜貞回答。
本以為靜貞會生氣,結果她面色不改,反而伸出手擱着虛空點了點那最先開口的貴夫人。
“你呀~”靜貞嗔怪道。
随後她又笑着拉着傅清禾站到人前,“今日之宴可是為了答謝傅大師的,你們可不要冷落了傅大師!”
大家這才看到了一直坐在靜貞旁邊的傅清禾。
剛開始她們還以為那是皇宮中人,沒想到竟是江湖術士?
正疑惑間,其中一位夫人驚呼出聲:“這不是永平縣的傅大師嗎!”
靜貞耳尖,連忙問道:“莫非張夫人也認識傅大師?”
傅清禾也有些奇怪,可因為隔得遠,加上各位夫人因為參加長公主的宴會,都梳起高髻,各色頭面閃得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張夫人很快就擠了出來,先是恭敬地向靜貞行了一禮,接着才在大家的好奇打量下說出了她與傅清禾的淵源。
傅清禾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張夫人就是她之前在永平縣遇到的那位夫人!
當時她看出張夫人的女兒被“養子”欺負,好意提醒了張夫人。
沒想到竟會在京都遇到。
更有趣的是,這位張夫人的夫君居然是張圖。
看着張夫人溫婉端莊的模樣,再想想張圖那略顯跳脫的樣子,傅清禾實在想不通:張夫人到底看上了張圖什麼?
“沒想到傅大師居然還認識妾身夫君?太好了!待夫君回來,可一定要好好感激傅大師。”
張夫人激動得險些顧不上此時還在長公主府上,若不是還存有理智,恐怕早就要拉着傅清禾叙話去了。
其他人見張夫人對傅清禾如此推崇,再加上靜貞長公主的看重,瞬間對傅清禾熟絡起來。
不管他們到底信不信,反正他們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讨好長公主的機會。
這些夫人的熱情讓傅清禾差點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才脫身。
散宴回去時,身上的脂粉味還把公孫弘熏了個夠嗆。
“你不是赴宴了嗎?怎麼抹這麼多脂粉?”
傅清禾并沒有搭理他,隻是腦海裡一直回響着散宴時,靜貞找她說的那件事。
——“本宮這幾日總想起那皇侄......說起來,他還真不止一個兒子......”
——“那孩子是他收養的,因着皇室的身份敏感,便挂在我那侄媳婦名下,可惜,自我皇侄出事之後,那孩子便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