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被風信按着,其實他可以掙脫開,風信力氣固然很大,可慕情畢竟也是一方武神,這種情況捏個訣就能起身的事,可卻久久沒有言語。
“我當初沒聽你解釋……”風信自顧自地說着,然後突然又沒來由地生氣起來:“但是你那會不幫殿下我肯定生氣!你他媽簡直忘恩負義!深宮怨婦,什麼鬼心思全他媽……”風信一串輸出,聽得慕情是耳朵都快炸了。
“行了行了行了閉嘴吧”玄真将軍被人壓着許久也總算是沒了耐心,正發力就要踢開那人,卻突感身上重量又重了幾分。
風信腦袋埋在慕情頸窩裡,好似無骨般蹭刮,隻留在慕情耳畔淺淺的一聲
“你就那麼恨我嗎?”
慕情愣住了,暗下眸子沒好氣地道:“巨陽将軍怕是喝醉了,來我玄真殿耍酒瘋?”
身上那人早已不在出聲音,隻剩下起伏的胸膛和均勻的呼吸聲
不錯,秒睡,又和以前一樣
巨陽将軍不愧是巨陽将軍
等風信再醒來時是深夜了,慕情躺在他身側已然沉沉睡去,二人身上蓋着一張玄真殿的大毯子,慕情靠裡面一些,從風信這個角度看總覺得他在往毯子裡縮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當年楓林盡染的皇極觀内也是如此,那時颠沛流離地逃亡更是依舊
那人烏黑如墨的青絲如少年時那樣垂在枕頭上,少了幾分冷淡,卻多了幾分乖巧
風信怔怔地望着那人,回過神來手已經搭在慕情腦袋上了,愣住一瞬又覺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縷縷細軟發絲在自己手心徘徊
其實風信少年時就喜歡玩慕情頭發,過了這麼多年,即使兩個人中間隔着深仇大恨,也還是沒變
許是感受到腦袋被人輕輕揉擦,慕情緩緩睜開眼翻過身來,于是兩個人就這麼躺在一張床上面面相觑,也着實是比較尴尬了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偷窺?”慕情剛醒,聲音夾帶着幾分慵懶
“我靠了,我……”風信剛想罵回去,又發覺好像确實是這麼回事,便突然頓住,又道:“睡了睡了”
說罷就掀起被角由半拄在床沿變成了徹底躺下,慕情在裡面感受身邊人熾熱的溫度不禁覺得暖和,左蹭右蹭地往風信那邊挪了挪
“你冷?”
“……沒有”
“那你貼我這麼近幹嘛?”
“……”
慕情選擇沉默,然後連連往自己那邊撇,恨不得和風信中間隔一個東非大裂谷
風信見這人又要一言不合就跑,那哪行啊,趕緊跟着一塊兒往裡挪
“離我遠點”慕情偏過頭去不理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