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夕陽在山,晚霞透過窗戶灑在慕情身上,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從夢中醒來。
這一覺從白日睡到黃昏,額頭上的熱已經退下去了,環顧四周,身邊那人早已經不在,卻又窺見一抹紅暈——桌上擺着滿滿一籃嬌豔欲滴的櫻桃。
皇極觀的弟子居向來都是中間熱鬧些,像慕情的道房已經很偏了,故而會更加安靜,不過也恰好避免了不必要的喧嚣。
慕情起身披上床邊單薄的外衣,聽到外面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走到道房右側的牆角便看見一隻黃白相間的小貓,臉上沾了灰塵,前爪受了傷,淺黃的毛發被染上血色。
慕情進屋找了一番,手上拎着布袋又蹲在地上,在那貓兒前爪上輕輕地塗抹藥粉。他的手穩定而有力,目光充滿專注,大概是自己剛醒的緣故,眼底還有那麼一些微紅。
在小貓傷口周圍,慕情用繃帶仔細地包紮。他用力拉緊,然後松開,确保貓咪前爪被完全覆蓋并固定。
此時的風信就站在不遠處,目睹了慕情對着一隻貓溫柔的笑。
慕,情,居,然,笑,了。
慕情輕輕揚起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溫柔的笑,那是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善意和溫暖。和平日裡的冷淡或傲嬌都不一樣,是他少見的溫柔。
猶如春風吹過田野,風信感到莫名舒心和安甯。
再一看慕情身上……裡衣外隻套了一層外衣,本身就生的瘦挑,染了風寒還穿這麼少,風信現在看到隻覺得要急眼啦
——于是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這個溫馨的畫面
“我操了,你穿太少了”風信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把自己的外衣脫下裹到慕情身上。一不做二不休,攬腰把對方拽到懷裡,見那人有掙脫之勢,風信扣住慕情雙手,就那麼生生給人抱進屋。
“那,那貓還在外面”慕情被人放到榻上,終于離開了那個結實的胸膛,内心不免松了口氣。
“知道了祖宗”風信倒沒嗆他,說完掉頭出去把那隻小花貓也抱了進來,放在慕情旁邊。
“它哪裡來的?我看見你給它包紮了”
“我也不知,看見它時就在外面了”
屋内突然陷入一陣沉默。
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慕情,猝不及防被一個溫熱的大手蓋住了額頭。
“!你做什麼?”
“還好,不燒了”
發覺人家是想試試自己體溫但自己想多了的慕情有點心虛,放在額頭上的手已經離開了,但被觸碰過的肌膚卻留下一片滾燙的餘溫。
“我去飯堂了,打了點馄饨”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管我了”
“我靠我就管,快趁熱吃”
說着風信把剛才胳膊上拎着的袋子解開,裡面的大盆裡裝滿了熱氣騰騰的馄饨。又找了兩個碗,把馄饨平分,不知出的什麼心思還特意多給慕情盛了點馄饨和紫菜。勉勉強強也給小花貓來了點。
“馄饨的錢,我日後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