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抹對泊瑟芬來說是救贖的嫌棄之光,卻轉瞬被興奮摧毀占據,他眼裡的冰冷沉寂被激情裹挾撕成塵埃,暴虐掠奪的繁殖欲又開始占據上風。
哈迪斯的唇感受到她手指用力的按壓,軟乎乎的掌心,用一種不痛不癢的力道摩挲他的皮膚,帶來了眩暈般美好的感受。
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麼溫柔幹淨的撫摸,哈迪斯被箭尖紮入的傷口,在無數撕裂她的占有欲中,出現了幾絲貪戀的愉悅。
她願意碰他——
泊瑟芬突然發現,自己用盡全力抵着哈迪斯口鼻的手心一暖,這點猝不及防的接觸讓她腦子發懵。
反應回來後泊瑟芬覺得自己雙手的節操沒有了,但是她不敢拿開自己的手指,生怕那張狗嘴會糊到她臉上來。
但是不管她怎麼用力,用上肩膀的力量撐着手肘拼命抵抗他的進攻,男人的吻依舊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緩緩壓下來。
她的腰肢被黑霧死死捆絞住,無法動彈,也無法後退。
泊瑟芬隻能眼睜睜看着,她的手背被迫壓到自己的唇上,而手那邊是男人的嘴唇跟他那雙亮得能吃人的眼。
這個隔着手掌的吻,是無法抵禦的侵犯。讓泊瑟芬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次覺得自己弱小到毫無反抗的餘地。
絕望的情緒驟然踩破她脆弱的堅強,讓她爆發一樣地從手背後悶哼出聲:“放開我,别碰我。”
憤怒的唾棄,伴随細微的顫音響起來。
噗啪。
一朵怒放成團的鮮花驟然從掌心綻開,嬌嫩的花瓣啪的撐在哈迪斯的唇上。
侵犯的吻被一朵壓扁的花朵隔開。
然後就像是連鎖反應一樣,泊瑟芬聽到耳邊有什麼在綻開的聲音,微涼的觸感輕軟地撩了下耳廓。随即而來的是斷續,又緊簇的嬌嫩聲響,快速在濃密的發絲中綻放。
一團團的鮮花,在她的發中,耳邊,發尾盛開。
野銀蓮花,粉犬薔薇,黃色的日光蘭,無葉的桃金娘花不分季節從她淩亂的長發裡冒出來,花朵過于擁擠着又簌簌掉落。
落地的花,碰到黑色的霧氣立刻欣喜地依附在上面。花托伸長,扭出花梗紮根在裂縫碎石裡,根立刻往地下紮深,分支繁衍。
黑霧被新生的植物撥開,稀釋掉濃稠的力量。
泊瑟芬隻覺得眼角餘光都是泛濫得一塌糊塗的花色,接着她發現自己雙腿能動彈,也沒空思考這一堆花從哪裡冒出來,雙手用力将花塞到哈迪斯的嘴裡,膝蓋趁機惡狠狠往上狠頂。
廢掉下面,看他還怎麼用狗舌亂甩别人的手。
然後泊瑟芬隻覺得膝頭一震,像是磕到了石頭,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她大腦都麻了,連帶麻的是她醫學常識。
比石頭還硬?難道穿的是金鐘罩的内褲。
而抱着她的男人沒有因為她的襲擊而感到不适,他無動于衷地站得筆直,掐着她腰間的手指像是青銅澆築的鎖頭,軟花無法推開這股力量,更無法讓他松開她一分。
花開了一地,擁擠在他腳邊,藤蔓類的花卉枝葉纏繞到他腿上,想要将他困住。
哈迪斯被無數弱小清新的生機圍繞住,他的嗅覺多年沉浸在硫磺的惡臭,地底的陰冷,深淵的潮濕氣息裡。
已經忘了,生的氣息是如此值得侵占。
泊瑟芬還在震驚遇到個穿鐵内褲的變态,整個人突然就被按到地上的花毯裡。從貧瘠的石層裡冒出了大片的花朵讓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一動就鮮花落滿身。
她的雙手被扣住按在一簇小雛菊上,臉側是光亮的金盞花,身上是高大的侵犯者。
哈迪斯的表情依舊冷漠,但是他的的身體卻熱得更厲害,死亡的力量是綿軟的生機無法抵抗的,甚至隻會更加刺激死亡本體。
他垂下頭,黑色的卷發落到她的臉頰邊,一朵花立刻蹦出來撞上他的嘴角,卻瞬間被激動的黑霧嚼碎化為塵埃。
而他就順着花霧,吻上她緊閉不安的唇,含住她恐懼的喘息,伸手扯開她束胸帶。
帶子上立刻冒出花來,抵着他蒼白的指尖,不讓他繼續實施暴行。
但是花朵到底是孱弱可愛的,一瞬間就被殘酷的黑霧撕開成粉,染得他手指都是花汁。
帶子斷裂開,大片的衣料松散。
男人伸手探入衣服裡摸到她的腹部,幼嫩柔軟的皮膚,陌生得他一遲疑……要先将所有衣布掀開,然後就像是整理亡靈名單一樣,先摸名字,再檢查陪葬的頭發數量确定親戚朋友,死亡時間等最後确定了名單無誤,才按下圓章。
而交合的順序需要一個步驟,兩個步驟……
泊瑟芬隻覺得自己的腹部上那隻手跟哥斯拉爪一樣,随時都能撕碎她松開的衣服。
這衣服……還真是一塊布,腰帶沒了就松垮在身上毫無安全感。
她滿眼發黑,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禽獸沒有穿内褲,是他本身就硬實成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她是要死了。
泊瑟芬發現自己原來很勇敢,馬上就要遭受到謀殺的暴行,竟然連眼淚都沒有流。她要睜大雙眼,将這個殘忍的兇手記在腦子裡,下了地獄都不放過他。
可能是她的眼神過于仇恨,哈迪斯松開她的唇瓣,一朵花再次噗地冒出來,砸到他濕潤的唇線上。
花團軟萌,被黑霧一口吧唧吃了。
哈迪斯看到花霧後,是熟悉的仇恨跟厭惡的目光,人神花草大地都憎恨他。這種弱小的厭惡不值一提……
他陰郁冰冷地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影響,但是聲音無法控制繃緊了些。
“你會挖礦嗎?”
正在面臨人生最痛苦絕望的一場暴行的泊瑟芬:“……”
挖你全家祖宗的礦,她要是有這能力直接黑虎掏心了結他,再給他挖個糞坑埋進去生肥。這家夥難道是打算施暴後,看她沒死就要賣去黑礦窯裡當奴隸?
哈迪斯垂下睫毛,眼裡都是狂暴的欲望,但是多年地下處理公務的能力讓他有恐怖的忍耐力。
雖然忍受痛苦,但是嫁妝得讨價還價一下才行。
“我拉一條黃金礦脈過來,你挖幾塊換取嫁妝。”
泊瑟芬:“……”
哈迪斯胸腔内都是嘶吼的欲望,吞下她,把這孱弱的生機,柔軟的芬芳吞下去……但是她為什麼不回應。
難道是……嫌少了。
“那允許你多挖點,十塔蘭同?”
“……”
“一百。”
“……”
哈迪斯被沸騰的渴求沖昏了頭,冷聲說:“一千。”
泊瑟芬覺得自己該有所表示,例如我要全部。雖然聽不懂那塔蘭啥是多少重量,但是獅子大開口生意做不成功是不是她就得救了,但是不等回應,對方又出聲了。
“……一萬。”
哈迪斯說完,愛欲之火都沉默了半會。
突然不想娶了。
當然這個念頭不過一瞬間,他的手指依舊念念不舍地扣着她的手腕,無數的花蔓纏繞着他的手臂,又開在他肩膀的黑霧裡。
這些花可憐弱小的抵抗,除了驅散他滿身來自地下的森冷氣味,帶來馥郁柔軟的香氣讓施暴者覺得她更好吃外,并無法撼動他身邊的黑暗。
她的芬芳,讓哈迪斯忍耐到拱起的背脊都要碎了,皮膚也像是要開裂,永生血滾熱地沖撞着他的内髒,損壞的内髒又因為生機而快速愈合重生。
泊瑟芬愣了好一會,才沒有露出看智障的表情,她覺得這位強x犯心理變态的程度已經到達精神病領域。聽說有的犯罪份子殺人前都有一堆怪癖,而這位下流猥瑣犯的怪癖明顯就是強x前跟可憐的受害者讨論嫁妝問題?
哈迪斯忍耐着無所不在的亢奮感,他的手指要撐不住,快要掐碎她的骨頭了。他的眼神落到她纖細的脖頸上,熱情得像是瘟疫看到宿主。
他的嗅覺也像是被打通的敏感帶,被無數屬于少女的氣息所包圍着。
所以她怎麼還不答應,宙斯與頭牛銷魂蕩魄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困難。貪婪幼小的女神,沾惹了美神朝三暮四的心眼跟小偷之神不安份的惡劣品性,肯定不是一位賢惠謹慎的妻子。
但是公平原則,導緻了哈迪斯還是接受了用婚姻換取對方貞操的決定,一物換一物是他理智崩盤都忍不住遵守的規定。
金礦不夠,還有銀礦。他藏在阿提卡地下的流銀之泉礦脈,能提供源源不斷的銀磚,給她雕刻好幾個銀神像。
哈迪斯随着時間的流失,眼裡的黑暗已經爆出難耐的血色,公平原則的青銅栅欄也快要攔不住他了。
她隻要開口,他就吃掉她,不管是不是拒絕。
開口,哪怕說一個字,他也要跟她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