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不管沒事嗎?”
張繁派離開的時候把地闆踏得“哒哒”響,目送他的離開,沈吳羽回頭問張空通。
這群人來也快去也快,演播室重新變得寬敞。
她的問題沒有第一時間收到回複,因為張空通把目光轉到了旁邊的其他工作人員上,暗示極強的眯眯眼,半含脅迫意味。
有人捂嘴:“我啞巴。”
有人捂耳:“我聾子。”
有人捂眼:“我瞎子。”
張空通冷笑,心想我信你們個鬼。
衆所周知,靠口嗨維系的諾言是最不值錢的。
他大手一揮:“加獎金,别說出去。”
包夾在聲聲“謝謝老闆中”,沈吳羽有些淩亂。
雖然她很能理解這群打工人的心情,但是她可是親眼看到張空通悄悄打開花呗了啊?!
幾分鐘前,他們一行人守在演播室盯節目,他們原本正看宋答和南逸激情互動看得津津有味,怎料演播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率先入目的是一群仿佛複制粘貼的黑衣人,黑壓壓的湧進來,吓得沈吳羽還以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公然搶劫。
但比搶劫更恐怖的是沈吳羽發現黑衣人之後擁簇進來的人他認識。
張繁派戴着黑衣人同款墨鏡,開口就是符合他名字諧音的味道:“說什麼不能往外說的東西?跟我也分享分享呗?”
就算張繁派戴墨鏡沈吳羽也能認出這張臉——嘶,這不是南逸的前隊友嗎?
她迅速掃了一眼張繁派的打扮,渾身上下的名牌無不一顯示此人的富貴,高高昂起的腦袋更是證明他的地位不菲,明顯是個不好惹的主。
但下一秒,張繁派開口的“舅舅”直接把沈吳羽聽愣了。
還沒等她回神,張空通的應聲又給她迎面一棒。
她縮在邊上目睹全程,出于經紀人的未雨綢缪的本能,沈吳羽拿起手機操作了些東西。
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張繁派也不怕,他開門見山,表示想讓張空通給自己一個準确的說法,最好直接給個準确定價或者交換條件,别再給他手下畢業畢業再畢業了。
經過幾輪的折騰,張繁派自認後退了一步——他想要【就是現在!】的虛拟設備,并且他相信自己手中的錢足夠支付這筆費用。
攻不下【就是現在!】也沒事,至少機器到手就能成功一半……
面對張繁派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張空通臨危不懼,雙手交叉氣定神閑,當着全部人的面直接戳破張繁派的小心思:“回答我早和你說過了——沒門。再說,我把機器真賣你了又怎麼樣?宋答又不會同意你的要求。”
提到不在現場的節目嘉賓,在場的人紛紛豎起耳朵,因為他們親眼見到張繁派像炸毛的貓似的蹦起來,顯然是被戳到了心窩子。
不蹦還好,一蹦就讓他的視線擴到他們後邊的大屏幕上 了。
而屏幕上宋答和南逸親密的畫面比任何一句話都要有攻擊力,再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今天的變故實在突然,用花呗封好所有人的口後,為了方便處理,張空通直接交代剩下的人提早下班,記得自覺找個偏方失憶。
當然,外人沈吳羽除外,不過她是南逸的經紀人,倒也不用擔心她會說出去。
直到現在張空通才有空回沈吳羽的問題:“管他了也不見得會聽,他的要求壓根做不到。”
“他想幹什麼?”
“都想要機器了,那下一步就是再搞個【就是現在!2】吧,同類節目最喜歡請懷舊嘉賓,假如【就是現在!】真的能成功,那他到時候就可以搞個同款節目以此為由再邀請一遍宋答。”張空通歎氣,“換掉南逸,自己頂上——去和老宋賣腐,大概吧,我猜的。”
明明張空通講的全是中文,沈吳羽卻感覺自己聽到了外星語,她難以置信地重複他的話,感覺自己的現實觀有點受到沖擊。
藝術來源于生活。
“你看啊,南逸和他的區别就在這。”自從知道是沈吳羽的網絡馬甲後,張空通直接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借着話題順勢講下去,忍不住開始踩一捧一,“南逸這小子呢,雖然自己對宋答圖謀不軌還帶頭支持星逸頌答,但他實際上還是分得清現實和幻想的,而張繁派這人就不一樣,整天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換掉南逸自己頂上去和宋答賣腐就可以喜結良緣,怎麼可能,這誰的受得了啊?”
張繁派的想法實在有點太天真了,但因為是張繁派,張空通倒見怪不怪。
“我錯了。”沈吳羽突然道。
“你錯什麼了?”
“當年年少無知,寫過南逸楚眠林醒加宋老師的3+1文學。”沈吳羽歎氣,“我怎麼就忽略了張繁派呢?他明明才是最适合當失敗者的那個啊。”
“說到這個——”張空通摸摸下巴,“亂七八糟的設定都來這麼多次了,怎麼虛拟世界不給他們整個敗犬的活啊?我還真挺想看的。”
半分鐘後,張空通捂住眼睛,發出一聲哀嚎:“我的錢!”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應當去買張彩票撫慰一下自己已經倒欠的錢包,而不是将自己的運氣用來猜别人的感情發展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