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譯過來有點詭異，不過味道是不錯的。”宋答順着話題往下說，他現在急需别的話題來轉移注意，不然他的注意力全在手臂上了。

“……那，在哪裡能買到呢？”南逸輕聲，“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他記得這個味道，宋答之前就噴過這個香水。時間一晃就是許多年，香水味會随着時間沖淡，就和記憶一樣，本來是留不住的東西。

但如果久别重逢，他就能回憶起全部。

“之前去國外買的，你要是想要下次我給你也帶瓶。”宋答幹巴巴道。

話題又落了地，宋答暗自懊惱——這個話題本來能延展出許多，什麼國外的見聞啊，什麼香水前中後調品鑒啊，明明什麼都能說。

但偏偏他錯過了最佳延展話題的時間，現在想要跳回去就顯得太突兀了。

同樣想法的也有南逸，他絞盡腦汁想着新話題。

怎料沉靜許久的機械聲又有動靜了。

“警告，警告，檢測到兩位長時間沒有動作，疑似挂機行為，即将開啟二次檢測模式……”

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兩人一激靈，尤其南逸，他能鮮明地感受到宋答的手臂狠狠一顫，直接推了一下他的臉。

然而眼下也顧不上意外事故了，南逸顫巍巍直起身來，他們不清楚聲音是從哪裡傳出的，隻能又回到兩兩對坐面面相觑的狀态。

躺着聊天算挂機？憑什麼這樣判定！

南逸驚慌失措。

我們……我們做之前就喜歡天南地北分享下分見所聞，怎麼了！這怎麼了！人類、機械應該要遵從XP多樣性！

“二次檢測開始，二次檢測開始……”可惜那道聲音聽不到南逸内心的呼喊，無情地宣布檢測正式開始。

沒有辦法，情急之下，宋答隻能加大尺寸。

他又重新回到第一次的姿勢，不過這一次，主動湊近的變成他了。

“抱歉。”宋答小聲道，呼出的鼻息灑在南逸的皮膚上，弄得南逸的眼睫毛發着顫，“忍一下就好，可能這樣比較像……”

南逸強行抑制住想要縮脖子的沖動，僵硬地點點頭。

“二次檢測開始，二次檢——”

詭異的是，那聲機械聲真的消失了。

兩人瞪大眼睛。

和第一次不同，這次的消失實在太突兀了，居然連話都沒說完。

兩人對視良久，始終保持着那幾厘米的距離。

直到他們的脖子都開始發酸，也不見那機械音重新冒出來。

“所以……”一個荒誕的想法自心中冒出，南逸說，“這個姿勢是對的？”

兩張臉湊得很近——這就是這個房間喜歡的姿勢？

“……試試。”丢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宋答很南逸對視一眼，很默契地又換個姿勢。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那道機械音又出來警告他們兩個人了，而且明顯這次的語氣嚴厲許多：“再次檢測到挂機行為，警告，嚴重警告——”

它話沒念完，宋答和南逸又換回之前臉對臉的姿勢。

機械音又生硬中斷了。

他們反反複複試了好幾輪，直到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講話的時候都透出死意：“警告——”

又切回對視姿勢的宋答和南逸聽到它直接卡殼的尾音。

“【哔——】”

一聲尖銳的消音足以證明它此刻非常想罵街——是已經罵出口的那種。

以身實驗來回換姿勢那麼多次，再有興緻的人都會被搞到直接陽//痿，不知道第幾次和宋答對視的南逸已經成功做到内心毫無波瀾，他試圖提議：“要不，我們去床上面對面躺着休息一下？我脖子真的好酸……”

後半句的撒嬌尾音被擠到變形，南逸睜大眼睛。

就在上個刹那，他的手被宋答捧起。

南逸眼睜睜看見自己的手被拉到宋答的唇邊，潛意識告訴他應該要趕緊抽回手，但他實在動不了。

宋答的手背上綻着青筋，南逸感覺他手心的溫度滾燙。

“宋——”

阻止和推脫都被宋答的下個動作堵了回去。

宋答吻了他。

宋答吻了他的手背。

溫熱的、柔軟的觸感在他的手背上一觸即離。

南逸瞳孔震顫，什麼話都講不出來。

直到被他們兩個折騰到脾氣都被消了的機械音重新冒出，尾調是上揚的喜悅：“恭喜完成任務！大門已解鎖！”

微弱的“咔哒”傳入耳中，如同平地驚雷，南逸難以置信回過頭去。

他們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宋答沒有松開他的手。

那扇緊閉的大門真的出現一條縫隙，而先前貼在門上的意味不明的【□□】終于填充上明确的字符。

【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