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以鬧鈴開場的工作日。
南逸睜開眼,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關節有些酸軟,昏沉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大半,他知道這是自己已經痊愈的表現。
從床上坐起來,南逸撈過手機打開日程表,日程表上顯示下午有【就是現在!】的拍攝。
同時也是【就是現在!】第一期播出的時間。
他們下午和晚上的安排很緊,第三期拍攝完他們就得直播看第一期節目的Reaction。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相當長的時間,他之所以訂這麼早的鬧鐘,是因為他有别的地方要去。
他的住所離公司的距離并不遠,時間還早,公司附近靜悄悄的。
位居台前那麼久,南逸早就對鏡頭擁有超乎尋常的敏感度,他清楚公司附近蹲點的狗仔絕對不止一個,就算他把自己包成一個球,過會他去公司的畫面就要上熱搜。
如南逸所想,就在他去轉身去摁電梯的時候,帶着他名字的詞條又悄無聲息爬了上來。
速度真快啊,站在上升的電梯中重新看到自己的詞條,南逸勾起唇角。
接下來,按照記憶走向法務部,推開門,說出那些話——
來到法務部門前,擰開門把手。
待屋内的景象映入眼簾,眼皮狠狠一跳,南逸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目光平靜地掃視一圈。
樓下安靜的仿佛荒無人煙,而小小的法務部辦公室居然擠了不少人。
黑墨鏡,黑西裝,電影标配的黑衣人将屋子擠滿,而離門口幾步遠的椅子空空蕩蕩,明顯是在等誰坐上去。
南逸眯起眼,他是真想不出這群人是如何做到全擠在這間小屋子的,尤其是坐在最中央凹造型的那位……還有坐在中間旁邊的那位。
“南逸。”大膽無畏地迎上南逸的目光,張繁派緩緩将撐頭的手放下,嗓音是超絕氣泡音,“真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蕭桦熱情應。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
這唱和的架勢味道十分熟悉,南逸前不久看直播間剛見過,他往前一步,帶上門:“蕭桦你要幹什麼,你是帶貨助理嗎?”
“哈哈,真不愧是南逸,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本着逼格不能破原則,張繁派摁下想發作的蕭桦,臉上依舊保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氣泡音持續輸出。
南逸收回目光,直接道:“嗓子有痰可以重新清一下——張繁派,你能不能讓一下。”
“你不是來談解約的嗎?也可以和我談啊。”張繁派笑道,嘴角卻快繃不住了。
南逸沒理他,他踮起腳,勉強在夾縫中看到自家的法務部員工。可憐的姑娘被夾在一堆人中間,看起來好不為難。
而被擠到後邊的老闆就更可憐,他整個人都被擠到牆上,簡直和現場cos壁虎無異。
那麼問題來了。
南逸明明記得自己在生病昏睡前明明是聯系的是自家公司的人,怎麼法務部辦公室會忽然被這麼一大幫外人入侵。
隻有一種可能。
見南逸不理自己,張繁派極其自然地自接自話:“既然你要解約,南逸,來我這邊的事情想的怎麼樣了?”
明明自己接到的情報說要自己的公司是老東家,張繁派卻說是“我這邊”。
果然,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以往的疑惑豁然開朗,南逸瞟他一眼:“是,我要解約,所以你可以讓你的人讓開,讓我公司的人出來嗎?”
險些被擠成餅的人終于被放下來,不約而同給南逸感激的一瞥。
然而,南逸眼中的淡漠卻讓他們又下意識繃緊脊背。
“好,那麼,為了方便後續确認,我錄個音您不介意吧?”
對面點頭。
拉過一直空着的那張椅子坐下,南逸擡起眼,“我的合約不是快到期了嗎?我這邊決定不續約,後續如果有交接流程,我會配合公司處理好。”
頓住幾秒,南逸的流程套話說得毫無感情,“這段時間感謝公司的支持,合作挺愉快的,希望未來還有其他機會合作。”
明明沒有語氣,不知怎的,老闆就是從南逸的話中聽出隐隐的殺意。
“這,這個嘛,既然是自然到期,我們這邊肯定也不會阻攔南老師的個人意願……”老闆暗自擦汗。
“那我的個人賬号可以還我嗎?”
“那是當然,哈哈,畢竟本身就是個人名義的賬号,我到時候會聯系你的經紀人,對了,今天小沈去哪裡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見她來……”
“密碼發我。”南逸直接道。
之前強制不讓南逸上線的做法本身就不太厚道,老闆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助理将南逸個人賬号的密碼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