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此刻,她倚在床頭,輕笑着接起電話:“怎麼了米千金,明天不是還有演出嗎?”
米椒在屏幕對面,正在敷面膜,因為過于激動她不得不一手扶着面膜,語速極快地說道:“你行動也太快了!”
“我看了社媒,你這是直接把阮輕風錘到坑底了啊哈哈!這回她是真翻不了身了。”
霍南星沖她擠擠眼睛:“那當然,就是要打她個出其不意。”
“而且,也怪她今天正好把機會給我送上門來了,我想不接都不行。”
霍南星和米椒說了說今天在片場發生的掌掴事件,聽得米椒又是一陣激動的驚呼。
“明天的片場肯定更精彩,你到時候一定要給我發消息彙報啊!”
霍南星對她敬了個禮,“好的長官!”
米椒緊接着又問:“關于阮輕風的這口惡氣算是出了,蕭以期你打算怎麼辦?”
霍南星還真被問住了。
她很無奈地表示:“随機應變吧,本來想借着這件事把蕭以期一起錘了。”
“誰知道他竟然道歉了,還說了一些惡心人的話……”
米椒感慨道:“這件事教會我們一個道理——”
“隻要足夠不要臉,别人确實就拿你沒辦法。”
想到蕭以期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霍南星深感認同地點了點頭。
又和米椒聊了幾句,并保證明天給她同步彙報片場好戲後,霍南星終于能入睡了。
第二天霍南星下樓去酒店化妝間時,明顯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增多了。
等保姆車來接她去片場的間隙,她再次聽到了那兩位前台的對話。
這次那個年輕女孩依然沖在吃瓜第一線:“姐,你看社媒了嗎?”
“驚天大料啊!當年霍南星竟然是被冤枉的!”
另一個中年前台打了個哈欠,“看了,昨晚上為了吃瓜熬了個夜,早上差點沒起來。”
“你說她們下次放瓜能不能在上班時間放啊,帶薪吃的瓜才是最香的瓜。”
眼見着話題要偏,年輕女孩趕緊說道:“我看今天已經有人在做複盤了,這些年阮輕風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壞事都被扒出來了。”
“怪不得喜歡演綠茶,原來是真綠茶啊。”
中年前台斜了她一眼,“現在不罵霍南星開始罵阮輕風了?你就不怕事情再反轉?”
年輕女孩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再反轉我就再換人罵呗。生活這麼無聊,還不準人吃吃瓜消遣一下啦?”
“反正這些事離我們那麼遠,我說什麼他們又聽不到。”
年輕女孩正和同事說得起勁,忽然一隻幹淨修長的手在她面前的櫃台上敲了敲。
她轉過頭,看到了一位清冷俊逸的男人。
女孩還在發怔,那個男人卻擡手指了指前台後側方,說道:“你說的,她聽得見。”
兩名前台都懵懵地回頭,這才看到霍南星就坐在不遠處等車。
很明顯,她們的對話肯定都被霍南星聽見了。
兩位前台手足無措地向霍南星道歉,霍南星内心尴尬得要命,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好脾氣的和兩位前台擺擺手示意沒事,“我自己也在吃瓜呢,你們記得多幫我說點好話呀。”
霍南星的玩笑話成功幫兩位前台解了圍。
隻是霍南星再也坐不住了,她快步走過去,拉住羽拾往大堂深處走。
她邊走邊問:“你怎麼來了?”
沒錯,那個戳穿霍南星偷聽的人,就是羽拾。
羽拾仿佛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行為導緻了霍南星社死,依然一臉淡然。
他指了指樓上,“我來開會。”
霍南星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聽到這話,才松開了羽拾的胳膊。
開會?
什麼會?難道是調香師交流大會嗎?
霍南星心裡嘀咕着,她忽然想到,酒店頂樓好像是有一個對外開放的高級會議廳。
她還沒琢磨明白,羽拾就開口了:“她們在吃什麼瓜?”
霍南星使勁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一些無聊的小事罷了。”
看羽拾微微挑眉,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她隻好找補道:“咳,如果你好奇的話,我改天去你店裡和你說。”
羽拾追問:“哪天?”
霍南星扶額,這人怎麼還死纏爛打?
原來羽拾的八卦之心這麼旺盛?看來她之前的吐槽,他應該确實聽進去了。
霍南星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日程表,最終給了他一個準确的日期:“下周三晚上,可以嗎?”
“可以,店裡見。”
雖然羽拾的五官幾乎沒怎麼動,但霍南星還是覺得他似乎露出了一個“滿足”的表情。
霍南星覺得一定是因為剛才太社死了,她有點出現幻覺了。
“周三晚上……”
忽然,站在羽拾身邊的一名存在感極低的男人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霍南星這才意識到這人是跟着羽拾的,而不是恰巧站在了他們身邊。
“我周三晚上沒事。”
羽拾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身後的那名男人聽到後,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應該是羽拾的助理吧?霍南星心想。
看到羽拾的目光再次轉向自己,霍南星趕緊重複了一遍:“周三晚上見!你快去開會吧,我也要走了,拜拜!”
說完,她趕緊向門口跑去,生怕再多呆一秒就會露餡。
羽拾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看到她坐上了車離開。
羽拾轉身走向電梯,“金助理,我記得是時語白是周三晚上回來?”
跟在他身後的金助理點點頭,“是的。”
随着電梯門在眼前緩緩閉合,羽拾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告訴他,我周三有事,讓他自己回家吧。”
“是,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