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見踏入古神遺迹的深處,腳下的石闆路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幽藍。他緊握着血契鏡片,鏡面上的金藍光芒微微閃爍,卻無法驅散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寒意。遠處,夜羅刹的笑聲在霧氣中回蕩,仿佛從千年前的時空穿透而來:“凡人啊,你所追尋的真相,早已被血與火重塑。”
就在雲初見心中一緊的刹那,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透了他的身體。他本能地轉身,卻見謝無涯站在身後,額間的龍角在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金瞳中滿是陌生與瘋狂。
“無涯,你……”雲初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謝無涯體内湧出,直沖雲霄。謝無涯額間的龍角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直接擊碎了雲初見手中的血契鏡片。鏡片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遺迹中回蕩,如同命運的碎裂。
雲初見捂着胸口,踉跄後退,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謝無涯,那個與他出生入死的摯友,此刻卻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無涯,你為什麼要殺我?”雲初見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謝無涯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隻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突然,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額間的龍角光芒大盛,緊接着,一股強大的妖氣從他體内爆發出來,直接将雲初見擊飛出去。
雲初見重重地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動彈不得。夜羅刹的身影從霧氣中緩緩走出,蒲扇半遮着臉,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看來我們低估了妖王之心的力量。”
雲初見心中一沉,他明白自己陷入了絕境。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路遙。路遙的出現讓雲初見看到了一線生機,他急忙喊道:“路遙,救我!”
路遙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粒閃爍着幽藍光芒的丹藥,輕輕放在雲初見的唇邊:“快服下,這顆丹藥能暫時壓制妖氣。”雲初見毫不猶豫地服下丹藥,隻覺一股清涼之氣在體内流轉,身體的束縛感漸漸消失。
夜羅刹見狀,冷哼一聲,蒲扇一揮,一道黑霧從地面湧出,直撲路遙。路遙眼神一凝,身形如鬼魅般閃動,輕松避開黑霧,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輕輕一晃。玉簡瞬間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将雲初見和自己籠罩其中。
雲初見隻覺眼前一亮,緊接着,他和路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羅刹的視線中。夜羅刹眼神一變,蒲扇猛力一揮,黑霧如潮水般湧出,直撲二人消失的方向。然而,光幕的速度遠超黑霧,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遺迹的深處。
“可惡!”夜羅刹低聲咒罵,正欲追擊,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遺迹深處傳來。他轉身望去,隻見一道暗紅的光芒從石棺中射出,直沖雲霄。那光芒中蘊含着一股毀滅的力量,仿佛要将整個遺迹都摧毀。
夜羅刹心中一驚,他深知那暗紅光芒的來曆——那是暗夜魔王的仆從,已被封印了千年。如今,封印松動,仆從即将破棺而出,這對人妖兩界都是巨大的威脅。
與此同時,雲初見和路遙在光幕的保護下,迅速逃離了古神遺迹。光幕在一處隐秘的山谷中消散,雲初見剛一落地,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路遙急忙扶住他,擔憂地說道:“你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雲初見搖了搖頭,試圖穩住身形:“我……我沒事。我們得趕緊回去,阻止暗夜魔王的仆從破棺而出。”路遙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我陪你一起回去。”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動身的刹那,雲初見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背後傳來。他回頭望去,隻見一座古老的石碑矗立在山谷之中,碑身散發着詭異的藍光,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識。雲初見心中一凜,他認得這石碑——這是宿命情緣碑,能窺探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羁絆。
路遙也注意到了石碑,他皺了皺眉:“這碑怎麼突然出現?它的力量似乎在試圖将我們吸入其中。”雲初見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石碑的吸力越來越強,仿佛要将他們的靈魂都抽離出來。
“我們得想辦法擺脫它!”路遙說着,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輕輕一晃。玉符瞬間化作一道金光,直射石碑。然而,石碑隻是微微一震,吸力卻分毫未減。
雲初見突然想起祖師爺曾提及過的宿命情緣系統,這碑或許是其具象化之物。他咬破指尖,在路遙的手心畫下血契印記,大喝一聲:“以血為引,破!”血契之力沖向石碑,石碑藍光大盛,竟顯出兩人的情感絲線。
絲線一端纏繞着雲初見的血契裂紋,另一端卻并非路遙,而是……謝無涯的影像!雲初見瞳孔驟縮,他突然明白為何謝無涯會突然失控——自己與他的血契情緣早被妖市規則扭曲,摯友的救命之恩已在無數次交易中轉化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