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見在神秘人的引導下來到妖市最隐秘的地下密室,這裡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四周牆壁上刻滿古老的符文,中央擺放着一口古老的銅鼎,鼎中燃燒着幽藍色的火焰。
“這是……”雲初見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帶着一絲震驚。
神秘人轉身,面容在幽藍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深邃:“這是妖神血池,千年來被封印的妖王意識碎片皆彙聚于此。你體内的碎片,正是最後一塊鑰匙。”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雲初見心中一震,他想起鏡影深淵中的幻象、謝無涯肩頭的血契裂紋,還有古吟霜的背叛。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無涯……他還在人族宗門嗎?”雲初見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他無法忘記謝無涯為了保護他而受傷的畫面,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神秘人沉默片刻,最終開口:“謝無涯從未離開過妖市。他是被古吟霜用幻術制造的替身,真正的謝無涯早在千年前的人妖大戰中便已隕落。”
雲初見隻覺天旋地轉,他死死抓住神秘人的手臂:“你在說什麼?無涯他……他分明就在我身邊!”
神秘人将雲初見扶到銅鼎邊,幽藍的火焰突然高漲,在鼎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千年前的謝無涯,身披重甲,手持長劍,站在妖王身邊,與人族修士大戰;而現在的謝無涯,不過是古吟霜利用血契裂紋和妖王意識碎片制造的幻影。
“無涯是妖王的左膀右臂,也是唯一能封印妖王意識的人。”神秘人的聲音低沉,“古吟霜為了得到妖王意識,不惜将他制成傀儡,而你體内的妖王意識碎片,正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雲初見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看着鼎中的畫面,謝無涯那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在火焰中閃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謝無涯的了解,可能都來源于這個幻影。
“那現在怎麼辦?”雲初見的聲音帶着一絲絕望,“無涯他現在在哪裡?他還好嗎?”
神秘人輕聲說道:“真正的謝無涯,被封印在妖神血池的最深處。隻有将你體内的妖王意識碎片與血池的力量結合,才能解開他的封印。”
雲初見深吸一口氣,他能感覺到體内的力量在躍躍欲試:“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開始解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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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将一枚刻有古老符文的玉佩交給雲初見:“将此玉佩投入血池,它會引導你找到謝無涯的封印點。但記住,一旦開始解印,你體内的妖王意識将徹底蘇醒,你必須與之對抗,否則将被其吞噬。”
雲初見點了點頭,他緊握玉佩,走向銅鼎。幽藍火焰突然暴漲,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将雲初見瞬間吞沒。
雲初見隻覺身體一輕,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血色平原上,四周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遠處,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壇矗立在平原中央,祭壇上綁着一名男子——正是謝無涯,他的身體被無數血色鎖鍊纏繞,額間龍角若隐若現。
“無涯!”雲初見大喊着奔向祭壇,卻見謝無涯的傷口處正滴落着鮮血,每滴血落地,都會化作一個黑色的妖影。
“初見,别過來!”謝無涯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這些是我殘存的執念,它們會拖你入萬劫不複。”
雲初見剛要靠近,突然,一道強大的力量将他震開。他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卻見一名身着血色長袍的男子緩步走來,他的面容與謝無涯如出一轍,卻透着一股邪魅氣息。
“歡迎回來,我的容器。”男子的聲音帶着一絲譏诮,“千年前,我為封印妖王意識,将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謝無涯體内,一部分化作這血契裂紋。如今,你終于來了。”
雲初見隻覺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這是千年前的謝無涯,為了封印妖王意識,自願成為容器,卻在最後時刻被妖王反噬,靈魂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你是……千年前的謝無涯?”雲初見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血袍男子微微一笑:“不錯。我是他的執念,也是你的噩夢。如今,你體内的妖王意識碎片與我合二為一,便是我重獲自由之時。”
雲初見隻覺體内的力量在瘋狂湧動,他的額間龍角開始閃爍,金藍光芒與血色氣息交織成一股強大的漩渦。他死死抓住伏羲鏡,鏡中的光芒瞬間暴漲,與血袍男子的力量展開激烈碰撞。
“你以為憑這面破鏡,就能封印我?”血袍男子發出一聲冷笑,他的力量如潮水般湧來,将雲初見死死壓制。
雲初見隻覺五髒六腑如被萬鈞重壓,他艱難地開口:“無涯,你還記得我們為何而戰嗎?那些被封印的妖族怨靈,那些被篡改的曆史真相,難道都要被你抛棄嗎?”
血袍男子的笑聲突然停滞,他看着雲初見那雙半金半藍的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我……我是誰?”
雲初見趁機将伏羲鏡貼在血袍男子的眉心,金藍光芒瞬間湧入他的識海。血袍男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逐漸透明化,最終化作一道血色光芒,融入謝無涯體内。
謝無涯的身體劇烈震顫,血色鎖鍊紛紛斷裂。他緩緩睜開眼睛,額間的龍角光芒大盛,卻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初見……”謝無涯的聲音帶着一絲虛弱,卻透着前所未有的堅定,“我終于……記起了一切。”
雲初見隻覺淚水模糊了雙眼,他撲到謝無涯身邊,将他緊緊抱住:“無涯,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