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朱亦非嫌沈天佑聒噪,控制他一條手臂的力道加重,沈天佑疼得龇牙咧嘴,“啊啊啊啊,輕點,輕點!”
就在他以為胳膊要被擰斷時,門外響起安瀾的聲音,“非非!”
朱亦非手中的力道松了幾分,示意秦心妍去開門。
秦心妍打開門,安瀾見到的是沈天佑貼在牆壁被朱亦非摁住的驚險場面,不過,經曆了餐廳那一遭,她已經見怪不怪,淡然往前兩步,對朱亦非說道:“非非,放了他吧!”
聞言,沈天佑心念一動,立馬向安瀾求救,“安小姐,快幫我報警!”
原來她才是拯救他的觀音菩薩啊。朱亦非是個女土匪,将她捏成觀音的坐墊都不配。
安瀾沒有理會沈天佑,而是對朱亦非說道:“非非,我剛做了手術!”
此話一出,朱亦非立刻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松開了鉗制沈天佑的手。
意外她竟如此快速做了決定,以為她會舍不得這個孩子,要廢盡心力勸解一段時間。
秦心妍的意外不亞于朱亦非,兩人都是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安瀾掏出包裡的手術告知書。
兩人看完,久久無法言語。
安瀾說道:“非非,孩子沒了,就當他替沈先生還了欠下的債,别與他計較,再說,他也不是故意要害我。”
終于擺脫朱亦非控制的沈天佑頓覺一身輕松,雖然胳膊有些疼,好在沒有脫臼,他不停轉動胳膊,活動筋骨,這時,猝然聽見安瀾叫住他:“沈先生!”
沈天佑一頓,停止轉動胳膊,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既然孩子已經打了,就當他不存在過,所以關于我懷孕的消息煩請你不要告訴他。”
沈天佑頓了片刻,點點頭。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告訴他哥,他們之間的事他才懶得插足,隻是安瀾當面囑咐他,他心底總有種愧疚感。
畢竟孩子的生父是他親哥,醉酒睡了人家姑娘,還不負責任,姑娘無聲無息将孩子打掉,為他受苦受罪,他呢,依然我行我素當他的大少爺。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保重身體……”沈天佑不曉得該如何寬慰她,以此緩解他哥的罪孽深重。
“小沈總,這警是報還是不報?”沈天佑趴在休息間的床上,黎成非常狗腿的為他捶腿捏背,順帶問了這麼一句。
沈天佑聽着,這話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兒呢?
他翻身踹了黎成一腳,“你是不是故意試探我,怎麼,看我笑話看上瘾了。”
黎成用手擋住他的腳,假模假樣道:“還真不是。小沈總,隻要您真心希望我報警,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報,朱老師不将牢底坐穿,我黎成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這輩子已經當牛做馬,下輩子還要?不可能!黎成在心底默念,我就不信老闆會報警。
“報什麼報?”沈天佑不耐煩道,他現在沒心思去計量該不該報警,朱亦非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無非就是踹壞了一扇門,他被迫躲進衣櫃,産生了幻覺,這些都不算事,再說她進了局子就沒意思,他要的是酣暢淋漓的打擊,能切切實實讓他心口舒暢的報複。
可是每次報複都沒成功,反而被她将了一軍,這是個問題。
很大的問題!
怎麼才能報複成功,他自己又不被傷害呢?
沈天佑冥思苦想,半晌,腦中突然靈光乍現。
既然蠻力報複不了她,那就智取啊!她不是藍大體育學院的老師嗎?他還是藍大北校區的投資人呢,随便尋個由頭折磨折磨她,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沈天佑頓覺心口舒暢,報複還沒開始,他仿佛已經感知到勝利的大手在向他召喚,仿佛看到朱亦非正跪地磕頭,向他求饒:“沈小公子,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動手了”。
沈天佑情不自禁笑出聲,一旁的黎成納悶了,這老闆怎麼突然笑了,自從遇見朱老師,他的精神狀态好像就沒正常過。
三天後。
朱亦非接到學校通知的時候正在訓斥張雯雯,她的狀态是一日不如一日,再這麼下去,估計進決賽都難。
康院長催了多次,她才不情不願的去了院長招待室。
真是奇了怪了,學校投資人視察,校方領導不陪同,偏偏讓她一個沒有任何級别的教職工陪同,陪同就陪同吧,居然要求全程,還必須穿套裝和高跟鞋。
她又不是企業公關部門員工。朱亦非默默将校方和投資人吐槽了百八十遍。而當她見到投資人時,所有疑問霎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