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仍然不解,他又把手機遞到她面前:“要不要查一下吃醋是什麼意思?”
“…………”
看過某度上的釋義後,她抿一抿唇,說:“回家再說。”
貝克曼順利跟上了她的思路:因為是情侶之間的事,所以至少不能在學校裡解決。
“好。”他點頭應下,于是她朝他笑笑,也順利地把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來拿奶茶了——”擡着箱子進教室的男生們大喊道。
貝克曼走過去,一個男生拿了兩杯給他。
“我不喝。”他隻拿了一杯。
走回教室後面,他把插了吸管的奶茶遞給她,她喝了幾口就繼續畫畫去了,奶茶和粉筆盒都由他幫她拿着。
過了十幾分鐘,她覺得差不多了,便跳下椅子去洗手。
貝克曼退了幾步,看着黑闆上的龍。
金色的龍盤踞了黑闆的大部分,龍身雖沒有畫得很精細,但勝在雙眼淩厲有神。
“你看見代婕了沒?”文藝員在他身後拉住一個同學。
“沒看見。”對方回答。
“哦,那你看見了就叫她過來寫兩個粉筆字……”
“要寫什麼?”貝克曼出聲詢問。
“左下角要寫‘龍騰宇内,舍我其誰’,右邊寫‘六月花開,高考必勝’。”文藝委員說,“本哥的粉筆字好看嗎?”
“還行,我試試。”
他拿黃色粉筆試着寫了兩個字,文藝委員立馬拍闆:“粉筆字就交給本哥了!謝謝本哥!”
寫完了字也不見她回來,貝克曼便走出教室後門,一轉頭,就看見她站在一群女生附近好奇地看着她們。
“下一個該誰了?”一個女生拿着隔離霜昂頭問。
“我我我!該我!”另一個女生快速坐到那人身前的椅子上,仰起頭,“這顆痘痘要特别遮一下,然後再畫一個卧蠶!”
“行。”女生又忙碌起來。
貝克曼沉思。
就說怎麼總覺得她的洗漱台上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化妝品和護膚品。
雖然她也用不着這些。
他瞥了眼對面幾個化好妝的女生。
說真的,沒她好看。
貝克曼暗自對自己的判斷點頭,擡腳走到她身邊,問:“你也要化妝嗎?”
她點頭:“好奇,想試試。”
“在排隊?”
“最後一個。”
這是來得有多遲?他想着,又問:“能出校門嗎?”
“五點可以,六點前回校。”
“那就别排隊了,”貝克曼說,“我帶你去買化妝品,然後我給你化妝。”
她的臉和鼻尖可不适合抹那麼顯眼的紅。他瞥了眼周圍女生幾乎一模一樣的妝容,心想。
“你……”她擡眼看他,沉默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會,化妝?”
貝克曼立刻反應過來,做好了被繼續提問的準備後,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會。”
“……嗯。”她收回目光,轉身看向樓下,“回去再說。”
他跟着她的視線往下看,看見了一群在打球的男生。
“…………”
這是在故意氣他嗎?
貝克曼盯着她的後腳勺。
看得倒是挺專心的。他微微眯眼,想說點什麼,但現在确實是他理虧,于是隻能不爽但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大概是被注視的感覺太過強烈,她把目光從操場附近的樹冠上移開,側過頭慢慢地開口問他:“奶茶呢?”
“這兒。”
貝克曼把奶茶遞給地,她接過,入手卻覺得哪裡不對,晃一晃,再舉到眼前一看——還剩半杯不到。
她思考。
她有喝這麼多嗎?
——他有喝這麼多嗎?
貝克曼也在思考。
不,應該是杯子太小的緣故。
“等會兒想吃什麼?”
“不知道……唔,”她吸一口奶茶嚼着奶凍,“你定。”
“去試試新開的那家甜品店?”
“好。”
她擡頭望了眼教室裡的鐘,離五點還有幾分鐘,無聊之下,她把見聞色散了出去,聽周圍的人聊天。
嗯,這個男生在說貝克曼好高,那個男生說貝克曼抽煙好帥,這個剛走過去的女生覺得貝克曼衣品很好,那個女生在和同伴猜貝克曼有沒有腹肌……
她撓撓臉。
忽然很想找貝克曼要貼貼是為什麼?但是不行,這是在學校裡……出了校門也不行,那時候滿大街都是學生。
她又看了眼鐘,有些不耐。
離五點還有一分鐘,學生們說笑着往辦公室湧去,跑得快的已經拿到手機朝樓梯跑了。
慢悠悠地離開學校,貝克曼帶着她在一輛車旁站定,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坐進去,又替她扣上安全帶。
她好奇地打量車内環境。
“是你的?”她摸着安全帶,看貝克曼熟練地将車開出停車位。
“當然,剛買不久。”貝克曼目視前方。
“很厲害。”她真心誇道,“兩個月,就買車了。”
“等你高考完了就換一輛,”他依然目視前方,唇邊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微笑,“到時候你來選,選你覺得好看的。”
她看着車窗,窗前的天空中有鳥雀飛過,她的内心随之雀躍起來,方才的一點不耐和不悅,似乎也被窗外的風吹散。
“好。”她微笑着應道。
貝克曼悄悄用餘光看她,見她眉眼彎彎地望着車窗笑,他在高興的同時,便又有些無奈了。
到底還是個小女孩,會因為一句有關“未來”的許諾就開心……而他能給的,也僅僅是這樣的承諾了。
太遠,他就給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