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可以承諾,如果我主動提出離婚,會給予一筆不小的賠償,下周我讓助理拟好合同,你簽了就行。”
莊澄想下意識回怼,誰要你的賠償?
但理智回籠,賠償不要白不要,在新型的婚姻制度下,經過公證的婚前财産莊澄在離婚後拿不到分毫,除非定下了協議。他很樂衷于在有錢人身上薅點羊毛,當做普度衆生了,即使他的本意不在此。
“那好吧!”
“所以,明天的拍攝繼續。”
“你……”莊澄覺得如果他這個時候再反駁,就顯得有點太不知足了。可他最在意的明明不是拍婚照,而是他這種随意發号施令的态度。
他不是陸聽寒的員工,不用他發工資,他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結婚也不是為了貪圖什麼,最多貪圖一個美色而已。
陸聽寒故意問道:“我怎麼了?”
“你……點的菜很好吃。”莊澄說完扒拉着面前的草料。剛好這盤草料離他最近,還很健康,滿足他假裝吃輕食減肥的願景。
“原來你喜歡吃沙拉,這款金槍魚沙拉确實不錯,如果喜歡可以再點一份。”
莊澄看着眼前這份大份的沙拉,露出了‘你是認真的嗎’的神情,“吃那麼多幹嘛?我又不是豬。”
“豬很可愛啊,很适配你。”他用說真話的真誠眼神看着莊澄。
陸聽寒想起了先前在網絡上流行的一款寵物豬,粉粉嫩嫩的,從前他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寵物豬,甚至覺得那是一種獵奇的心理,現在他好像明白了。
莊澄知道陰陽怪氣對眼前這個直男來說是沒有用的,于是直抒胸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可以自稱是豬,但你不能主動說我是豬。”
難道豬是一個很大衆的褒義形容詞嗎?
“行,下次你有什麼不滿意可以像這次一樣直接說。”陸聽寒很好地接受了這套“自嘲法”。
莊澄心說,原來總裁不上網,他認為缺乏網感與共情力都是直男癌的一種。他随意答了一句用以應付,繼續扒拉沙拉,裝作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減肥什麼的,他根本不需要,天生麗質罷了,隻是很喜歡吃沙拉而已。
吃完飯後,陸聽寒提出送莊澄回家,莊澄連連擺手拒絕,“我真是怕了你了!”
“我自認為,我的車還是比較舒服的。”畢竟他親眼看見莊澄在車上睡了兩次,還睡得很香。
莊澄回憶起自己的睡姿,不流口水,不打呼噜,應該沒出糗。“咳,隻要你不介意突然碰見我爸媽就好,你知道上次我突然碰見你媽是一個多麼尴尬的場面嗎?”
“我不介意,如果你和我母親氣場不和,問題不大,我和我母親分開住,你婚後很少會碰見她。”
莊澄沉浸在婚後将很少碰見他母親的快樂中,畢竟過于熱情會讓人懷疑那人的動機不純,而莊澄對他母親的初印象與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熱情。
他完全忘了,陸聽寒說的分開住和婚後很少見面,二者之間微妙的聯系。
“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我要提前在我爸媽面前塑造一個你的形象。”
“我的形象還需要塑造?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莊澄又一次對他的自信感到無語,“我是gay啊!我爸媽當然知道gay是怎樣的一種氣質,萬一你被發現怎麼辦?”
是他爸媽發現陸聽寒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一定會連夜拉他到民政局離婚。
“行。”陸聽寒很識趣地不再強求。
陸聽寒雖然網速較慢,但知道gay達這種東西,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他忽然覺得很有必要去進修一番,畢竟莊澄父母的認同感關乎着他的婚姻幸福度。
“對了,我不想讓我父母知道你很有錢,還是個總裁,可以嗎?”
“為什麼?”陸聽寒自認為他的身份拿得出手。
莊澄難得露出示弱的神情,用期冀的眼神看着他。“他們隻想要我幸福,如果知道你有錢一定會覺得我在委曲求全,或者是總會受到委屈。不僅沒有傍上有錢人的快樂,反而會讓他們擔心。”
陸聽寒仿佛第一次碰見說這話的人,一時非常新奇。他難得把自己的視角轉變成莊澄的視角,試圖理解這一想法,并猜測着莊澄本人對自己的看法。
“我明白了,不過我沒有你想象中的有錢,别抱有過高的期待值。另外如你所願。我的人設是自己公司底下的一個員工的,怎麼樣?”
莊澄眼睛亮亮的,像拍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OK。”
這下第二樁心事也解決了,好像遇見陸聽寒之後,煩心事越來越少了。
莊澄設想着他們的婚後生活,想必偶爾才能見上一面的簡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