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時間緩緩恢複流動。林恩落地,眼底的藍與黑兩種瞳色恢複平靜。他收回懷表,輕輕一抹指針,時空封印自動重啟。
耳機中傳來組織的回應:“異常解除,軌道已複原。記憶管理者已派出,進行善後。”
他說完,轉身走入夜色,風衣翻起的弧度如樂章中最後的休止符。
夜已經很深,京城的街燈漸漸稀疏,萬籁俱寂中隻有風擦過窗檐的聲音。
林恩回到自己的住所時,雪球正趴在窗台上,藍色的貓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擡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喵”了一聲。
他解開風衣的扣子,動作一如既往的從容,隻有當他擡起左臂的時候,細微的抽痛從肩膀處傳來。
黑色的襯衫袖子被劃破一道淺淺的口子,皮膚上還有未幹的血痕。那是剛才“時斷體”掙脫封印時留下的攻擊——雖然不重,但灼燒感仍舊殘留在神經末梢。
林恩進了浴室,打開燈,淡金色的燈光灑在瓷白的牆面上。他站在鏡前,略微側過身,翻起襯衫布料,傷口并不深,但呈現出一種不屬于現實的紋理,仿佛時間本身在那裡扭曲了一瞬。
他從醫藥櫃裡取出特制的抑時膏,淡藍色的膏體一接觸皮膚,便發出微弱的熒光,随即傷口開始緩慢閉合。他沒有太大反應,隻是低頭,将藥膏推勻,神情淡定,像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處理完畢,他走回客廳,倒了一杯溫水,靠在沙發上。雪球跳上他腿邊,仿佛察覺到了他情緒中的些許疲倦,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林恩看着窗外,夜色濃重,回憶起今夜短暫又劇烈的戰鬥,眉眼依舊如常。但他指尖卻不自覺地摩挲起那枚還放在西裝内袋裡的名片——白底黑字,名字隻寫了兩個字:
邱白。
“還好沒有遲到。”
他輕聲對自己說,聲音低啞,卻透着一點藏不住的期待。